第三章 杨茗暂避王斜庄,夏延实偷袭,柳季血染战袍(2/2)
烟没进来多少,外面应声而倒,不过声音却越来越大,是混杂的脚步声,并且喧叫起来,“快抓刺客!”
是柳季兰台的喊声,几个前面的侍卫已随影而倒,一动不动。
黯然阁门被踢开,进来约十来个穿管服军装的,躬着脊背在踯躅搜查,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地上碎裂,其中一个碰到水堂桌子,发现有棋盘和蜡烛。
“快给我点起火来,怎么回事,这二娘们跑了……”
“给我点起火来,快点搜”
“是,夏大人”
火光通明了一切,屋里空无一人,原来这黯然阁里通着地下暗室。
“给我继续搜,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搜出来”
这扭曲的脸在火光下一摇一摇,极其色厉残酷,那长绸缎锦绣披挂衣,倒是一番俊杰之流。
此时柳季被一刺客挡在黯然阁的过道上,使劲全力厮杀,但这些军服模样的刺客却越来越多,柳季身上几处受创,实在无法再战,被二个侍卫护着跳出了包围圈。
“给我追,休要跑走了那个”
夏延实听到外面有人在喊,忙从暗然阁出来。
“就跟着那穿兰台服侍的侍卫,别让他从你们的眼皮底下给溜了,否则格杀勿论!”
“是,大人”
几个穿军服模样的汉子飞檐走壁而出。
“你们几个,里面搜的怎么样啦!”
夏延实看着黑影消失,又问了问旁边的东林党少卿孟非礼。
“夏大人,都搜了,没有什么发现,只看到有几件珍品书画”
“走,去看一下,或许能发现点什么?”
说完又踏步而入黯然阁。
他抬头看了看这云堂桌后面那壁上的画。
“夏大人,正是此画,《夜俦相饮图》,连当今圣上都仰慕已久的那画,怎么会挂在如此?”
孟非礼感到迟疑不决。
“这还不知道……,啊!这是张赝品,是当年杨大人府里的一名不经传的童生所画的”
“原来如此,夏大人真是高见”
“哈哈……,我当年也是经常去杨府的,见过真品,那真品里的颜料都是西域的,画中的那女子神态举止都如呼之欲出的”
“这手笔神韵岂能他人可以模仿出来”
夏延实用剑拨了拨那拖下来的画轴。
“还有什么奇珍异宝的,快拿过来”
“快拿过来,让大人看看”
孟非礼目瞪着一个军服模样的喊了一声。
接着一个不显眼的红木箱子提了上来,还有一把未开的铜锁。
“给我砸了……”
“咔嚓”一声,锁落于地上。
金光闪烁不止,令人眼花缭乱。
原来全是金银玉器之类的,众人都涎啖欲落,眼睛发愣不动。
“给我全收了,回府犒劳犒劳各位”“谢大人的后赏”
异口同声的腔调在这夜里安静发冷。
“大人,那个侍卫给我带上来了”
柳季被抓,他的脚被剑所戮,锦袍裤血染一片。
“如何处置,大人”
孟非礼看着如困兽哀扎的柳季,嘴角似乎露出了阴笑。
“带走,立即回府交差”
“大人,要不要烧了这王斜庄”
“不可,这王斜庄乃徐放大人的私人庄院,是受过圣上谕旨的,怎可忤逆呢!”
夏延实提步上了马车,吩咐所属依次前行。
“等等,估计这事是一定泄密了,这二个孬种,尽坏我大事!”
“你赶快将这王斜庄所有出口都给我封闭了,绝不能放出一只苍蝇!”
夏延实感觉自己也危在旦夕,与其疑虑太多,不如做最后一争。
“是,夏大人”,少卿孟非礼率一部人马掉转而走。
“一定要给我严守,不然连你都将万劫不复”
杨茗与芸雯还未出地下暗室,地下室阴沉黑暗,地上偶有鼠的打架声,后来终于看到一亮光,那是柳季寻房时用松香油做燃料烧起来的,杨茗沿着前行,快到时见左右并列着二扇严密的铁门,都用锁锁着。
“站住,谁?”
声音稍轻发出,定睛一看,原来地上坐着二个侍卫,头倚在暗室墙上。
“是杨府杨小姐”
芸雯也轻轻的回应。
“是,杨小姐呢!快起来”
二侍卫同时站了起来。
“柳季呢!柳侍卫呢!”
“他已经被抓走了,叫我们在这里等小姐,护送你们离开王斜庄”
“不行,现在肯定外面还有人,你们知道这是谁干的”
“是夏延实,东林党的走狗,现任宣慰使”
其中一个侍卫在灯光的映照下脸上还有血渍。
“夏延实,这个人曾在雒城管盐税的,在江南商办上也是一黑心走卒”
“那安霖侍卫呢!”
“安廷尉已于昨日回昱州府报告徐放大人”
“这样吧!先把门打开,我要见见这二位刺客”
杨茗的大黑眼睛似乎闪了灵光,她那挺直的鼻子淡淡的呼出一气。
“把那二个人给我好好的打扮一翻,明天一早我们就从北门那边最隐秘的地方出去”
杨茗吩咐二侍卫打开门后,在一间小暗室里这样计划着。
“好的,小姐”
“还有那通行令牌一定要劫下,然后一起化装出去,如果有破绽,也要冲出去”
“小姐,我怎么办,我怕会被抓住”
“怕什么……,只能如此了,我会尽量带你逃出去的”
“如果我被抓了,只要小姐你能出去,那我也可以瞑目了”
芸雯用手帕轻轻揩拭着流出的玉水。
“只能如此了,否则不出去,事必泄露,这暗室迟早也被发现,到时一个人都跑不了”
“不用再多虑了,赶紧先好好准备准备,我先去看一下那二个人”
杨茗跟着一侍卫进入了另外一暗室。
“点火”暗室通火明亮。
那个小青斑见一漂亮女子进来,仔细一看,正是那天伤及自己胳膊的使镖女子。
“是杨小姐,鄙人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这次也是被他人利用,真是后悔难当”
“你们也是江湖中人,也是生活所迫,但是我们杨家声名清廉,为官为民,也没有做过对不起雒城人民的事情”
“杨小姐,如果你有何需要我们帮忙的,我们定当全力以赴”
小青斑的情绪异常激动,与被抓时的情形有所改变。
“明天上午是需要烦劳二位的”
“什么事,请杨小姐尽管告诉我等”
那白净的后生也蠢蠢欲动,前倾着颈项渴求似的望着杨茗。
杨茗然后把商量的计划就一五一十的全告诉了他们。
“妙……妙啊!实在是妙”
小青斑不由地发出赞叹声。
安霖日夜兼程,到雒城已人困马乏,雒城府里壁垒森严,周围都有亲兵把守,都是徐放大人禁卫营里的绝顶高手,禁卫营指挥使是黄昆明,期间正协助徐放大人审理此案。
安霖侍卫一步下马,把鞭一扔,此间在大石狮子旁站着一禁卫营兵士,一手接住,上前拿住马辔,后缓缓又来几个侍卫,皆气喘吁吁,手脚已使不上力气,被禁卫营兵士都搀扶而进府邸的一边门。
“黄指挥使在不在?”
安霖走过知府里的走廊圆拱门,转一处假山池,来在禁卫营的临时指挥所。
“黄指挥使正在内室休息”
一门口负责巡逻的兵士,拱手相告安霖。
“此间已是晚上戌时,已是二更,怎奈廷尉神色如此速急”
那军士模样的人欲阻拦安霖。
“真有安榻之人!事情已如此紧急”“徐大人现在何处!”
“徐知府今日一天都在处理雒城杂物杂事,在办公庭堂里一直未出来,估计也在那里休息了”
安霖遂赶往办公庭堂。
“徐大人,安侍卫求见!”
一门外的禁卫营军士告知内务府何高总管。
“这么晚了,所为何事?叫他明天参奏!”
“这么晚了,所为何事?叫他明天参奏!”
徐放困顿不止,以致和衣睡在庭堂一屏风后面的楠木床上。
“大人,安侍卫是有紧急事告知!”
“那就进来吧!”
徐放大人披上了一件多层锦缎玉珑衣。
“徐大人,卑职已查明,那杨晋谦大人的案子跟宣慰使夏延实有关,前几日在黑山林遭遇埋伏……”
安霖把护送杨茗小姐所遇到的事情都告知徐放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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