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把老洋营长给打了（1/2）

我的营长刘海洋，其实他并不坏，在部队的威望还是挺高的，军事技术过硬，为人也算朴实，出身绝对赤贫，不当兵吃不了饭那种。他这样的士官营长，在很多基层部队，占很大的比重，换句话说，就是现在部队的基石力量的组成部分。在我们新兵营里，也是资格最老，威望最高的，大致相当于《全金属外壳》里面的军士长的角色。但是老洋营长有个弱点，或者说是缺点，就是心眼小。

这是后来别的班长告诉我的，我不是个因为地域观念划分人群的人，因为这证明是严重不科学的。我也认识很多北京人，很多还是特别好的朋友，但是老洋确实是传说中的那种北京人，心眼小，记仇，喜欢暗地整人。

当时有个和我同乡的班长，私下开玩笑对我说，为什么他的班，一直是全团的标兵？底下的兵被整出来的，敢不听话吗？他劝我向老洋营长道歉，而且要诚恳，要有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思想准备。我偏偏不信这个邪，但是我很快，发现了老洋营长的威力。

老洋营长之所以被我代号老洋，不是没有理由的，绝对不明着收拾你。先是全班新兵没人敢答理我，都不敢跟我多说话。老洋营长大概看了我的档案以后心知肚明，公然挑动农村兵跟我闹对立。

我们班里还有一个城市兵，福建的，蔫的跟茄子似的，都不敢说自己是高中毕业生，平时愣装没文化。我彻底被孤立只是第一步，从此以后我的内务再也没有及格过。因为每次我收拾好，只要不注意，上个厕所或者出去跟人说句话，被子绝对被人弄一下，还弄的是里面不是特别明显，回来还根本看不出来。开始我根本想不到，等到排长检查的时候，总是不及格。

如此几次我琢磨出来味道了，收拾完不敢离开，但是老洋营长就会叫我出去说点子淡事，要不就让我替他，去服务社买包烟什么的。

回来我赶紧收拾，往往排长已经来了，见我还在收拾就要收拾我。我被排长收拾完，不算老洋营长接着收拾我，还开班务会让全班一起收拾我。后来我脾气上来了，做完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就这么地吧，爱谁谁，谁爱咋整咋整。我那个时候，真是知道什么叫人心险恶，虽然我平时不怎么跟大家说话（他们也不爱答理我），但是我还是很尊敬他们的。

因为如果不是我想制造自己，是城市兵的形象的话，是我的老洋营长刻意整的。表面上还看不出来，该训练训练，该吃饭吃饭，该洗澡洗澡，该干嘛干嘛去。但是这种敌视传染性极强，全体新兵和班长都逐渐不搭理我，连我那个老乡也只是，赶在轮到我站夜岗的时候，悄悄跟我说点，让我暖心窝子的话。

老洋营长简直就是个天生的活动家，我后来一直想老美打伊拉克的时候，萨达姆怎么不来找老洋营长活动活动，阿拉伯弟兄，一定好使。新兵营开训两个礼拜以后，老洋营长逐渐摸清楚，全体新兵的态度，知道没人告他，就开始明着收拾我了。

先是挑我队列的毛病，动不动让我站一步一栋，一站就起码半小时，站废了为止。接着就是各种匍匐，把我的胳膊肘子膝盖，彻底干出骨碴的感觉为止。然后就是各种单杠练习，中间不让休息，意思就是我动作不过关。最神的，也是最让我佩服老洋的，是他不肯骂我一句、打我一下。我周末从来就没有休息过，老洋营长总是能找出各种，名目来让我松动松动筋骨。

比如400米障碍，我原先是不行，大概是2分多到3分才下来，他就狠练我，我从各种障碍上摔下来的次数不计其数，不过我身体底子还可以，加上就是不肯认输，他再老练我，我最后居然跑到了1分25，不仅在新兵营是纪录，在全团也得是第一第二的意思了。老洋营长见这个不行，就增加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