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再遇阿七（1/2）

再见到阿七时，已经是三天后。

阿七被绑在高台之上，身上伤痕累累，周遭围了半人高的干柴。

我混迹在人群中。

“原来这就是那妖女啊，今日可终于被抓住了！”

“这样的人怎还有脸活在这世上？也真是不要脸！”

“总归是抓住了，要不知还要祸害多少人啊。”

……

人群中不知有谁带头喊：“扬我正道，为吾正义！守我安康，护我家园！除妖女！”

“除妖女！”

“除妖女！”

“除妖女！”

……

周遭嚷嚷的我一个脑袋两个大，心里一阵无名火。

他姥姥的！他妹夫的！他娘的！他祖宗十八辈他大姨二姑三舅婆的！

真他娘的吵闹！

我抬头望去，那女子眼睛如血一般的妖冶，好似有火光，她轻轻笑了，笑得很邪。

周边突然寂静，那女子放荡的笑声好似扩大。

她道：“你们憎恨我，厌弃我，容不得我，口口声声说为了正道苍生，为了正义天下。可是你们回答我，吾可有杀你妻儿？”

“吾可有害你手足父老？”

“吾可有杀人放火，夺你财宝，屠你村落？”

“吾可有欺你，负你，害你？吾可与你们中任何一人有这血海深仇？吾可与你们当中任何一人有过恩怨？”

“你们凭什么怒火滔天，行词严厉，这么咬牙切齿的要我性命？”阿七的质问一声比一声严厉，一声比一声让人无地自容。

私下一片寂寥，无人回应。

“如今天下动荡，外忧内患。尔等可知有多少人为了你们这一声声忿不平的安宁献出生命？尔等可知有多少人和你们一样的人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被欺凌，被奴隶，被践踏！尔等可知有多少穷凶恶极的外族人正在磨刀霍霍向你们赶来？”

“你们自称为正道，好人，背负天下使命除掉我，是不觉着自己卓然正气，正义非凡？当真是可笑。就凭你们，这群愚民，哪里值得千万人为你们付出生命，护你们安宁就是为了叫你们喊口号吗？”

不仅是下面的群众，连台上的几位帮派掌门都有些动容。

“即便我罪大恶极，伤天害理，也轮不到你们这些人来评定！收起你们那些自以为是的正义感！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道！可以颠倒黑白！可以信口雌黄！可以善恶不分！可以浑噩到如此地步！倘若你们这些正义之徒便是如此的秉承公道，便是如此扬善惩恶，便是如此在这纷乱世道中拯救黎民苍生！”

“那么我，为恶人如何？为邪道如何？为妖女又如何？”

我心下凛然一惊，这些年过去阿七，早已被磨练的如此强大。

不再患得患失，不再自我怀疑，不再躲藏纠结。

她啊，就应这么豪气万丈，破口大骂，随意恣睢。

她啊，就应该是这么一种睥睨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