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好久不见（1/2）

因为好久都没有出来呼吸新鲜空气了，确乎有些他乡异客的感觉。

路边的小摊贩比之以往都少了不少，到处都是巡逻的士兵。

到乡翻似烂柯人这句诗倒是应景。

也许因为如今正值兵荒马乱时分，街道上荒凉不少。

我叹了口气，连湘湘的小茶馆都易主了。

店内的小伙计也都是陌生面孔，大多也是北方逃亡而来，口音都还未改过来。

二楼的包间倒还不曾怎么变化，连我为湘湘画的那副画像都还在。

湘湘呢，长得白白嫩嫩的，性格也是温润可人，本来是想娶回家做小老婆的。

倒也可惜。

我呷了两口茶，还好味道没变。

以往我和顾长卿就常在这见面，他大病之后，身子变得很是虚弱，冬日里屋子总是要烧的暖暖的，这里没有地暖，要烧炭，有时呆的时间久了，鼻尖会变得黑黑的。

顾长卿大病初愈，眼圈总是发黑，再加上他那熏黑的鼻尖，就像是墨水画中病弱的狗熊。

他后来决定云游四方的时候，已经是春天，我在这为他践行。

我俩都喝得酩酊大醉，连北都找不到。

他眼睛红红的，身形摇晃，口齿不清地说:“兄弟，后会有期！”我看他跌跌撞撞地爬上马，又自己摔下来。我扶他，他倔脾气上来了，非要自己上。然后，我俩就打了一架。

最后，谁都没扭过谁，他就牵着马摇摇晃晃的走了。

我等他走远了，才大着舌头喊一路顺风，然后，就彻底晕了，在大路边睡了一夜。

也不知道那家伙怎么样了。

顾长卿是和景松，元霜，还有我都不同的。是一个真真正正的人，而不是看似人的行尸走肉。他只单单为自己而活，他可以抛下一切，一匹马，一只药箱就浪迹天涯。因为我想这么做，我就这么做了，不是因为任何其他的谁，只是因为我想。

单纯且自私的活着。

我结了账，外面开始下雨了，天气也阴沉下来。

路上行人更加少了，我慢慢悠悠地沿着屋檐下的长廊漫步。

几个小孩儿争着踢一颗小石子儿，那颗小石子儿莫名滚在我脚边，我随意踢了一脚。

目光随着那颗石子儿滚动，忽然消失在一位姑娘的裙摆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