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人生如戏（1/2）

外面噼噼啪啪放鞭炮的声音连绵不绝。

那滚滚浓烟好似带着热气向我袭来，脸上是火辣辣的疼。

脸上每一处毛孔的扩张来，热气透过一层假面散发到我周围的空气中。

我整个人都好似处在一炉房中。

若是让他们瞧见，我假面下的模样，怕是更为丢人。

真是幸亏呀，多带了层皮。

我讪讪地笑了笑，道：“哈!哈！今日——天气甚好，是吧，甚好!这太阳晒得我脑袋发蒙。各位先聊，我就回屋里了。”

顾长卿抬头看着我，那略带笑意的深邃眸子，像是块儿透亮的琥珀，清清楚楚地倒映着我的影子。

像是有某种鲜为人知的魔力。

那双眼睛好似黏在我的后背上。

那里，一阵发凉。

我僵直着背，不敢回头望。

“阿七，晚上咱们再不醉不休哈！”宋霁月的声音隔着木门传了过来。

“对啊，阿七!掌柜我请客，咱们一起喝个痛快！”

“喝你个头。”我轻声骂道，但又觉得不妥。

江湖上有很多人和我一样，从小训练起惊人的听力。

底下又是一阵低沉的笑声。

那笑声挤过门缝和木板的夹缝，在这间房子里荡漾。

我拿被子蒙住脑袋。

闷死吧，就让我被闷死吧！

不过，我还是活得好好的。

对的，我在这没完没了的笑声中睡着了。

时间好似短暂地忘记了这间房子，让它任意的在时空的罅隙里飞快地穿梭。

天快黑了，屋子里没有点灯。

所有的一切都罩在一层灰蒙蒙的薄雾中。

那些照在木地板上的光斑微弱得转瞬即逝，只剩下小小的影。

门外许多户人家又开始放鞭炮。

噼里啪啦的声音，从远到近，从里到外，从高到低。混杂在一起，飘荡在空中。

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好像是一张由热闹织成的网。

我感叹自己总有些矫情。

我师父和我的师兄都这么说过。

用他们的话来说我总爱胡思乱想，借物感伤。

现在我感觉对不起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