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马路上的科目三（3）考试风波（三）（1/2）

早上，我们早早吃过早饭，去长眠山瑶池公墓。母亲就葬在那里。今天是母亲出事十八年，我家每年都记住这个日子。

“哥哥，太阳今天睡赖觉，还不出来。”蓝蓝天真地说

“没有，太阳最准时的，你没见东边发红，太阳在湖边洗脸”哥哥笑着说。

“哥哥，你看天上还有月亮，椭圆的月亮还高挂在西半边的天上。”蓝蓝说。

“蓝蓝，你看天上混沌起来，起雾了。”哥哥说。

“哥哥，太阳出来，今天太阳恐怕昨夜没睡好，脸上没有光彩，象一盘圆月一样，发着白光。”蓝蓝说。

“蓝蓝，雾大了，你看天空白茫茫雾气压下来。团团白雾渐渐包围着太阳。太阳慢慢藏在前方。天暗了，太阳变成白色不透明的雾。”

“是呀，哥哥，雾四处的蔓延，村庄大街小巷，充满了仙雾，渐渐山腰生着轻烟，雾暗沉沉地扑在山顶上。水面上飘起一层白纱，前面的树也灌满了零碎稀散雾烟，只露黑影和轮廓。哥哥，你慢慢走，小心点。”

“哥哥，雾更大了，你看山不见了，水也不见了，村庄也不见了，月亮也不见了。前不见去路，后不见来程，四周白雾茫茫，一望天垠，茫茫一个浑蚀的世界。前后车只闻其声，不见其影。能见度只有几米，只见来去移动的车灯，就象晚上茫茫宇宙中闪烁的星星一样。一切尽在模糊不清梦幻仙境中，人象个睁眼瞎，除了白茫茫天地，什么都看不清，听见几只鸟在低声鸣叫，有几声狗叫，有些人流在谈话。

我们的车在茫茫雾海中爬行，车开启雾灯，雨刮器不停地刮着玻璃上的雾水，车身落着雾珠。滚滚流下。

“哥哥，靠边停车吧，歇会吧，太危险了。”

“好。”车闪着红灯停在路边。

蓝蓝下了车，站在路肩上，披着雾，边走边用手机拍下这人间仙境。四周似山非山，似水非水，奇形怪兽，悬崖陡壁，云山雾海。这虚无缥缈的神秘境地，尽收在镜头里。

蓝蓝边拍边想，教练肯定还在路上赶，打个电话提醒教练开慢点，安全第一。但又一想，这个时候打扰他，更会影响他行车。等一会再打吧。

“蓝蓝，别走远了。小心步入迷雾中，失综了。”

“知道了哥哥，我寸步不敢移，前面疑似有路却无路，四周就象一个美丽的陷阱，神秘又恐惧。”

呆了一会，雾有些稀薄了。

近处的村庄树林都如雨洗过一样，黑色的更墨黑了，黄色的更金黄了，青的更嫩绿了，是那样洁净，清亮。几只小鸟欢快地飞来飞去，太阳苦苦争扎，拨云拔雾，露出银盘似的脸，发出耀眼的光芒，但还逼不散浓雾的疯狂。湖面，山峰还在浓雾中。

“蓝蓝上车，我们慢慢走吧。”

“好，哥哥开慢点，不用忙”

“好。”前后车渐渐清晰了，开着灯，迎着阳光披着薄纱而来，背着太阳顶着轻雾而去。雾还末散走，在村庄树林山涧穿梭漫游，雾烟时起时落。

八点半了，教练估计快到了，蓝蓝猜测着，发个信息问个平安吧，

“教练，好大雾，拍个景色我看一看。”

不一会。信息到，教练发来一个图片，那是校园旁的风景，蓝蓝曾留下好多记忆。

连绵起伏的山峰，向着太阳，右边山峰清晰可见，左边山峰头顶上缠绕云雾，山腰仙雾吐烟，白色太阳正在山顶，破云挑雾，露出笑脸，发着淡白色的金光。这是蓝蓝熟悉的地方。只是披上了那层神秘的雾纱。

“谢谢，教练，景致太美了。”

“蓝蓝，雾己散了，你那雾可能大些。”

“教练，我们这里周围己明朗起来，只有那高山还在云里雾里起伏中，村庄，大地不见雾的风彩了”

“蓝蓝，你们到了没有，代我烧几片冥钱，向伯母祈祷问好。”

“马上到了，谢谢！知道了，求我妈妈保祐你，反败为胜，冲出亚洲，下次考试拿个金牌。我亲自挂在你脖子上”

“好，谢谢你蓝蓝。”

雾渐渐散去，太阳破云挑雾地冲出来，车上的露水也晒干了。

走走停停，车慢处时堵车却越长，终于到了长眠山瑶池。

哥哥去找停车位去了。今天车不算多，要是清明，人都没有立足之地，还哪里找停车位。那才是车山人海，水泄不通。四面八方的道路一堵三四个小时，堵到几十公里外，真是插翅难飞。蓝蓝有首清明踏青诗为证：人拥车挤路断行，鞭震天地烟半空。樱花淡香一夜絮，细枝红树花摇风。去年桃花红似火，今日芳艳了无踪，桂花还须八月香，梨花散尽云满空。

春风扫叶舞绿枝，细雨飘飞去半空，小鸟还念清明暖，密树深处鸣叶中。

四处高低各幽静，横看碑石斜看松，两烛三香纸烟飞，三叩泪语六鞠躬。

蓝蓝沿着一条宽而平直的大路，上几个坡，下几个坎，转弯抹角。这里有很多区，有樱花区，桂花区，桃花区，梨花区，玉龙区，金凤区，青龙区。还有抱松树葬区。蓝蓝找到了玉龙地带，是多少排不记得，只得从死人堆里一排排一个个里寻访，看见一个个己故的亡人相貌，阴阳两地，试想从死人堆里寻找亡灵，再大胆量的人也会毛骨悚然，心中不勉打起冷颤。如果要从死人堆里一个个找，谈何容易，一排有三四十户亡灵，总共五十余排，象走迷宫一样。蓝蓝同哥哥来祭祀几次，没有留心。心里有些焦急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