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出谷（2）（2/2）

从外面看，这家客栈不过两层楼高，装潢也无甚特色，进来更是感觉有些穷酸，这一楼桌椅稀稀拉拉地摆放着还大多都落了灰，房角还挂着几张蜘蛛网，烛火映照下显得有些阴森。

掌柜都来亲自上菜了，这家店，看起来不像是为了做生意而开啊，毓风心想。

“小人手艺不佳，各位贵客多海涵，海涵。”掌柜赔笑道，“小二，还不快上酒！”

掌柜身形略壮实，但脸色却不太好，尤其眼睛周围，一片很深的乌青。

“酒来了！”小二搬了一坛未开封的酒放在桌上，“这是本店最好的酒了！”一揭盖，酒香四溢，毓风的唇角勾了勾。

小二给每个人都倒了一碗，道：“酒菜已上齐，各位慢用。”

毓风笑笑，端起酒碗闻了闻，“慢用？是得慢用啊，一不小心就下了黄泉这最后一顿可不得慢慢享用！”

毓风的桃花眼一眯，将酒全数倒在小二脚下。

小二的笑容瞬间凝固。

“上好的竹叶青十两银子一坛，怕是比你这店一个月的流水都多吧！”毓风厉道。

小二脚旁边溅上酒的地砖此时正滋滋冒着白泡。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好汉饶命啊！”掌柜和小二齐齐跪在地上求饶道，涕泪横流，“小人这店已许久不曾有人来了，小人一时被猪油蒙了心竟敢打各位好汉的主意，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小二不停地扇着自己巴掌，声声清脆，十分惧怕的样子。

“少废话，”毓风一脚把小二踢翻在地，“还不把这些撤下去！”

“是是是，我这就撤！”小二赶忙爬起来把酒都撤下去并重新换了一坛像是自酿的酒，味道有些粗粝也勉强算过得去，小二倒好后不忘自己喝一碗以证清白。

“那这些菜……”毓风挑眉。

“好汉饶命，小人发誓，菜里绝对没下毒！不信小人吃给你们看！”掌柜说完就伸手想往盘子抓。

“走开，拿开你的脏手！”毓风挥扇打掉掌柜的手，“都滚下去，没事别来碍眼！”

“是是是，多谢好汉饶命！”掌柜和小二连忙跑向后厨，惊慌失措，惶恐不已，小二还摔了几跤，被掌柜拖进了厨房。

毓风重新坐下，盯着眼前这桌菜，其他人一直未出声，不过他也不在意。

“琅羽，银鞭拿出来试试毒。”毓风开口道，他到底还是不怎么放心。

“毓风，你别太过分！”琅羽怒瞪毓风，欺负刚来的阁主就算了，还敢明目张胆欺负到她头上！那银鞭可是她心爱之物，是她十二岁卓哥哥送她的生辰礼物！万一有毒可是会变黑的！平时她都小心宝贝着，今天来的人谁不知道！

琅羽四看，希望有人应声替自己说句话或者给自己解围。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牵涉到身家性命的原因，无人应声，连卓然都没说话，倒像是所有人都在等着她一样。

琅羽气得眼圈都红了，但是迫于压力，还是把银鞭拿出来试了毒。

银鞭未变色，可以放心了。

“阁主请。”毓风懒洋洋地说道，实际上并未把倾月放在眼里，自顾自地动筷开吃了。

其他人见倾月仍不言不语，似是默许毓风的做法，一时之间犹疑这位阁主到底是真懦弱还是留有后招治毓风，要是前者，刚来就这样，日后这阁主怕是不好当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