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回忆（1/2）

伴着跌落悬崖的石子，好不容易稳定了身体，眼角余光能够确认悬崖深不可测，可是眼前那模糊的人影并不打算放过她，步步紧逼而来。

终于还是到了退无可退之地，那人突然伸手将她推了下去，“不要！”林夕惊呼着从噩梦中醒来，仍然觉得自己还处于下坠的过程中，这奇妙的失重感到底是什么回事。

苏醒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只不过是做梦而已，将凌乱的头发拢在一起，看了一眼手机，才四点多，“怎么会梦到他呢？”当她下坠到半空中，清晰地看到那张属于墨晨的脸。

又重新躺在床上，却已经没有了困意，那些平日里不敢思索的往事，渐渐涌上心头，三年前如果不是发生那件事情，现在他们会不会还在一起？

他就这么恨自己吗？非要将自己困在身边，说实话，他好像真的变了许多，以前的他无论多生气，也不会将自己的感情轻易表达出来，不过她又何尝不是呢？这些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这些事情足以抚平她心中的棱角，将自己的心打磨的圆滑，也让她没有了脾气。

天渐渐亮了，突然想念起那家早点的味道，都过去三年了，也不知那家餐厅还在不在，坐着公交打算重新回到那条记忆里的街道。

三年前她住在旁边的小区，经常跑来那里吃早点，每日必点的应该就是浓浓香甜的豆浆。

下了公交车，走在熟悉的马路上，四周打量着，旁边那个还未完工的大厦，早已经完工了，她记得那里有一家冷饮店，也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餐馆，继续走着，其实已经没有抱很大的希望，却远远地听见了老板娘嘹亮的口音，“您慢走，欢迎下次再来，”心中多了一丝欣慰，脚步也加快了许多。

“姑娘，你要吃点什么？”老板娘送走客人，自然注意到她了，“我要一份豆浆，”老板娘麻利地记好，“好的，姑娘，你稍等，马上就好！”早已经忘记了吗？

记得以前过来的时候，总是会寒暄几句，“小姑娘今天怎么起来这么早，”“是不是又要迟到了，”“记得要好好吃饭，”如今已经忘记了。

每天往来这么多顾客，不记得她是应该的，可是心头还是一酸，默默地选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无知觉地摆弄着筷子，“姑娘，你的早点来了。”

林夕回神看着老板娘将豆浆、油条、咸菜放在桌子上，“那个，您记错了，我只要了豆浆。”

老板娘哈哈一笑，“你这小姑娘，都已经这么瘦了，还不好好吃饭，跟以前可一点都不像。”

林夕心中有股暖流，脸上也充满了笑意，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您还记得我。”

老板娘坐在她对面，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像你这么特别的孩子，可不是经常能够见到，”老板娘说的特别，应该是指她一边喊着迟到了，一边大口大口地吃着早点。

“你可是好久都没来了，走的时候也没有打声招呼，还以为都不会见到你了，”缘分这种东西真的很奇妙，每天往来这么多人，她却偏偏对她很上心。

“那时家里出了点事，我忙着回去处理，这里的房子就让我朋友帮忙退掉了，也就没有机会打招呼，”现在已经能够回想那段日子了，若是以前，她定然是会拒绝的，自然也就不敢来这些让人充满回忆的地方，大约是放下了吧！

“原来是这样，可害的我老太婆担心了好久，”老板娘打趣地说道，“那现在家里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吗？”

“嗯，都已经解决了，”林夕笑着点点头。

正好有其他的客人进来，老板娘就没有办法多做停留，“您先去忙吧！以后我会经常过来的，”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老板娘竟然会如此关心自己。

老板娘应该还有许多话要跟她说，有些恋恋不舍地走了，林夕端起碗喝了一口豆浆，竟然还是熟悉的味道，真好，能够听到熟悉的声音，真好，突然觉得什么烦恼都没有了，一切都变得不在重要了。

吃的好饱，林夕准备去结账，可是老板娘说什么都不要，说是请她吃的，林夕拗不过老板娘，“那老板娘您在帮我打包一份吧！”

“好，听你的，”老板娘见她这么执着，又帮她重新打包了一份，林夕自然地付了钱。

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变得美好起来，连公交车也及时赶过来，林夕很快就来到了昨日想要逃离的地方，仅是常去吃饭的老板娘，都如此埋怨自己，更何况是他呢？无论当初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只是自己的事情，她不应该连句解释都没有，就消失在他的视野当中。

调整好呼吸，按响了门铃，未过多久，墨晨的声音就出现在门口，此时的他精神抖擞，开门见到她，“你怎么现在才来，都已经几点了。”

“墨总，您的早餐我放在这边了，”林夕将早餐摆放在餐桌上，“那您先吃，我就先走了。”

墨晨有些狐疑地盯着眼前的身影，她今天似乎看起来有什么不同，是什么呢？对了，是神情，好像没有了厌恶，等墨晨反应过来的时候，林夕已经离开了。

“溜得倒是挺快，”墨晨说着已经坐在椅子上，拿着筷子开始吃早餐，这熟悉的味道，怎么会这么熟悉呢？好像什么时候吃过，脑海中不禁回忆起，他偷吃她的那份早餐，好像就是这个味道，都过去这么久了，她还是喜欢吃那家的早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