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木屋（1/2）

科普：每本卷宗都包含一个案件的起因，牵涉人，办案官府，处理经过，犯人口供，地方判处结果等，需要六位大理丞一一审阅，署名，再送到两位大理正手上参议，如无差错，再交由大理寺少卿和大理寺卿商议判决，案犯发回原衙门发落，必要时向朝廷报告；如有冤情，则大理寺卿派人与原衙门重新审理，大理丞，大理正等人虽只有六品五品官位，若到地方，则有钦差大臣之高位。

大理丞有六人，很难免有人偷懒，直接署名。

叶楚寒翻看手中卷宗，这些卷宗有部分是完全没有被看过的，还有一些是其他人看过，需要他再复审署名的，他都细心地分开放，直到傍晚，那个大理丞又给他几份案卷。

“这些我们几位都署了名了，叶寺丞，看看吧。”

叶楚寒干笑了几声，拍了拍没处理过的卷宗：“我可以用这个换吗？”

“不行。”对方居高临下的眼神引起叶楚寒的反感：“为什么？”语气倒是相当平静。

“这个呢是我们的赌约，而这个是你的工作，是大理寺要向朝廷交差的，不能因为你一个人不署名延误了案件宣判啊。”

叶楚寒敬对方是长者，尽量冷静的与对方交谈：“这些就不怕我延误了？”

“你若三日能阅完自然延误不了。”

“哼，”叶楚寒苦笑几声，“那我阅完的这些你拿走吧”

“辛苦了。”对方满眼幸灾乐祸，放下手中案卷，搬走两摞叶楚寒阅过的卷宗。

渐渐地，其他人一一告辞离去，叶楚寒还在审阅卷宗，一天下来，叶楚寒不难发现这些官员的懒散，时而闲侃，坐一会起来走走，难怪这些卷宗他们五人要看那么久，而且还不乏有人随意翻看就署名的，再者，哪有人像叶楚寒这样夜以继日连吃饭的时间都省了下来。

“楚寒，还在忙吗？”常诚走进。

“嗯……”

常诚看到叶楚寒面前成堆的卷宗，不免惊讶：“这么多，他们也太过分了。”

叶楚寒没有抬头，苦笑着应道：“你们官场太险恶了。”

“早就提醒过你的。”常诚也无奈，于是转移话题，“对了，我跟父亲商量过了，你要不要先住到我家？”

叶楚寒终于肯放下卷宗，起身，“多谢贵府收留，不过我可能还要在这里将就几天，三日之后再去打扰。”

“三天？可你总得休息吧。”常诚有些担心了。

“没事的，话说回来，我一直以为天下很太平的，没想到有这么多罪犯被处流刑甚至斩首。”

“山高皇帝远，越是偏远的地方，犯罪的人就越多，时常几十人，上百人抢劫杀人，特别是朝廷向下批粮，山贼劫匪最是猖獗。有些冤案当地衙门不予处理。百姓上书朝廷又被百般阻拦，难以申冤，前些年各地设立普泽驿，帮百姓呈递冤状给朝廷，分给刑部和大理寺，这才让百姓有平反的机会。”常诚很难得的认真起来，叶楚寒也感觉到身居庙堂对民情了解的不足，对政治统治的不利，但他现在也是身不由己，重生的任务让他不得不留在官场，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哀叹一声。

“怎么了？”常诚询问

“没什么，”叶楚寒回回神，“常兄先回去吧。”

“你真的不去吗？”

“嗯。”叶楚寒点点头，从桌后走出，送常诚出门。

常诚想说什么，却也什么都没说。

叶楚寒再次回到桌案上，眼前的一份卷宗引起了他的注意“乐师刺杀案”；满怀好奇地翻开卷宗，时间是太后寿宴，最后被杀的大臣是刺客假扮……然而关于他截杀两刺客已及自己被杀的事要么是成了一段空白，要么就是“杀之者不详”叶楚寒嘴角上扬：“不详？那就让他永远作为疑案，再也不要想起。”抬手将卷宗靠近身旁的烛火，他也不怕朝廷追究，追究起来正好见见他父皇。

一夜阅案，清晨，叶楚寒放下案卷，走出房门，舒展筋骨，自语：“原来我还是会困的。”

向大自然打过招呼后，又开始翻看卷宗。随后，其他大理丞一一到来。

最先来的那个，根据他们昨天的闲侃，叶楚寒知道他姓刘，叫刘什么还不知道，也是昨天把一堆卷宗抱给他的人，说句不客气的，也是最惹他厌烦的一个。

“叶寺丞是一夜没睡，还是？”

叶楚寒对这种为老不尊的人还真是没什么办法，只冷笑着回了句：“睡觉这事，不急。”

刘寺丞也冷哼一声，走开了，叶楚寒低声自语：早晚有一天把你们都换了，安心养老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