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中叶囹圄执念深（1/2）

玄灏进堂坐下，身旁的小宫女立刻取了锦缎垫子铺在座椅上，又焚了一把南越所贡栀子香在右侧的铜炉里，淡白细微的轻烟丝丝缕缕掷入空中，满室馥郁袅绕。

林清月立正身子，低眉抚顺的行礼，她将不满和怨怼好好的藏在那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眸中，微笑着：“臣妾参见皇上”，膝盖还没跪在地面就被玄灏温柔的扶起，见着林清月未着贵妃服饰，头上有无一枝珠钗，淡淡道：“朕只是将你禁足，未褫夺你的封号，你这幅样子是做给谁看？”

林清月下意识的拢了拢发髻，她也确实是懒得梳妆打扮，婉声道：“臣妾记得四年前也是在这居安堂，那时臣妾仅是礼聘的昭媛，因月下一舞得幸于陛下，那时您曾夸赞臣妾不施粉黛，盈世出尘。弹指间岁月如梭、白驹过隙臣妾早已不是刚入宫的模样，陛下自然厌弃。”

玄灏默默的坐下盯着地上的碎片，轻声说道：“全贵妃你入宫时日也不浅了，了解朕的喜恶，知晓朕的心意，可以说后宫无人越过你在朕心中的位置，可是你不惜福，一点点的耗尽朕的欢喜。”

林清月微低着头，恭谨道：“皇上，臣妾对你的心意一直都没有变过，只是皇上过于多思多虑。”

玄灏眸中收紧，沉吟片刻，道：“朕还分得清虚情假意，你一直对朕虚与委蛇，这份辛苦确实不曾变过。”

林清月静静转身仰头望着天色，润雨初晴后的天空，透露着清白明亮的干净，如一块白璧，雕刻着流云飞鸟的飘逸姿态，这样的天气，让她心思有些恍惚，让她异常思念玄尘。

她多想在这一刻吐露心声，也好过日日消磨时时做戏，可她不能，为了家人她立刻残忍的割断这份哀思，林清月望着玄灏伸出双手抚着他的眉眼，静静道：“臣妾与皇上多次出生入死，经历了那么多事，早就超越寻常宫妃对于陛下的爱恋，臣妾曾自私想着就这样和您携手一生，也是一种圆满。”

玄灏反握着她的手，眼中微微一沉，：“朕可以不管你的前尘，朕要你的今生。还有一件事宫中金玉首饰众多，华贵如蓝田玉芝，翡翠猫眼，你可以尽数挑选，但是你要把身上那块玉佩给朕丢出去，不要一再踏足朕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