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遗恨烛泪暗暗生（一）（1/2）

林清月被宣到太极殿时已是子夜，踏进殿内时，玄灏略一沉吟制止了礼节，环顾周围只见太后淑妃列坐两旁，朱进和慎刑司的桂奇姑姑皆跪于地面，太后不满道：“后宫总是接连出事，贵妃责不旁贷，竟然连杀手混进舞姬中都查不出来，实在可恨。”

朱进抢先回答道：“是微臣护卫不力，理当问斩。”

林清月并未抬眼，只是俯首跪于地面，请罪道：“臣妾有罪，只是潇湘馆舞姬的人选是淑妃允准，兰嫔和他的父亲择选，臣妾名为贵妃但是淑妃已被立后，虽未行册封礼但淑妃的品阶始终高于臣妾，故淑妃下旨臣妾也要遵守。”

太后微怒道：“大胆林清月，明明是你疏于督察还在这巧言令色，蒙蔽视听，以下犯上。”

林清月不卑不亢道：“后宫尊卑有别，太后也多次提醒臣妾后宫事宜要以淑妃为尊，臣妾谨遵太后淑妃教导，如今照太后娘娘的意思，臣妾恪守宫规也成了大罪，那么以后淑妃的旨意臣妾可以不遵守，六宫之事，难道要臣妾一人说了算？”

太后猛然站起身，手微微颤抖，玄灏悠悠开口道“贵妃越距了，今日宣你来因行刺一事出在内宫，外官不好介入。朕只好将此事叫交付给你，由朱进和慎刑司协助与你，务必查出元凶还后宫一个清净。”

林清月当然不能拒绝，要帮沈云音抹掉证据，必须师出有名，沉稳道：“臣妾领旨”

太后似有愤懑之意，不满道：“此事虽出在内宫，但是也可让外臣协同办理，只交给贵妃一人万一生出包庇陷害之事，怕是贵妃承担不起。”

林清月面上生了一层寒霜，挺直身子，抬眼望去，正色道：“外臣协助调查也不是不可，只是此事牵连兰嫔和淑妃，皇上深谋远虑为了名声便将此事压下。更何况嫔妾的父亲是朝廷外放在江陵的散官，嫔妾既无立场又无私心偏袒任何人，又何来包庇一说”。不管此事如何，行刺的歌舞班子确实淑妃允准的，即使幕后主使另有他人，她的后位之路也定会惹来非议。

太后眉心隐隐作痛，想想作罢，闭眼道：“哀家累了，皇帝做主便是。淑妃你陪哀家回宫，你们也都退下吧。”

“恭送太后”林清月俯首跪拜，纹丝不动，在听到身后的朱进起身的动静，才发觉腿部僵直有些痛麻，缓缓的直起双腿，谁知两脚一触地面痛感立刻蔓延周身，一个踉跄险些站不稳，还好身边的瑞珠眼疾手快稳稳的扶住自己的胳膊，“朱进还不退下”林清月惊讶于玄灏如此凌厉的口吻，立刻将目光落到朱进身上，只见他神态窘迫匆匆出了太极殿，瑞珠附耳道：“娘娘您刚才没站稳，朱进差点越距。”

林清月目光流动，轻咳一声，说道：“臣妾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