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大鹏一日同风起（1/2）

“小兄弟脸生的很啊”

“我是今天刚刚到禁卫军应召的”

“刚刚应召就赶上打仗，你叫什么名？”

“这位大哥叫我林子吧”

周离警惕的看着那一群人走远，随即低声道：“大小姐，您这样做还是太危险了。”

林清月轻摇着头，客气礼节的笑意渐渐褪去，只余下雪落岭夜般的凄切，她有些眼晕看着大晋驻扎的军队，站在玄尘曾经路途，似乎眼前的景象全是刀片冷冷地打在心上，她感觉自己鼻息的迟缓，钝钝地，每一呼吸，都有挫磨的痛。

“玄尘若是在，也是会捍卫大晋的安危。他如今...，就由我替他做。”

周离不敢再劝，其实他这一路上无时无刻不在揪心，担心被人发现，担心她被抓回那个令她窒息的后宫，可是更让人担心的是她没了自己，此生的意志全都消磨在为玄尘复仇了无生气。

林清月回到大帐正在提笔写着奏疏，就看到周离端来饭菜关心道：“您先吃点东西吧”

林清月头也未抬，“搁着吧，等下你将这份奏疏交给小然子”

周离眉眼低垂，似乎若有所思，“这些天您一直在写奏疏，怎么不见咱们这位皇帝有何动静，这仗还怎么打。”

林清月转向窗外，看着云蔼低垂，轻轻言道，“借刀杀人”

玄灏看着手中的奏疏，惊喜道，“竟然不想军中竟有这般奇才，小然子去宣召。”

小然子心内惊动，面上一片恭谨，想起林清月教他的说辞，“回禀陛下，写这份奏疏的人，事先告知过奴才，只待大晋退敌成功，她自会现身面圣。她还说倘若陛下执意找出她，她便不会再向陛下献策。”

大帐内燃着几缕香烟，随着帷幔的掀开与江陵府含沁的几缕湿气，心思愁茫间，似乎隐隐的见到如明月般的人，瞬间豁然照开满心的迷雾深重，颔首道：“这脾性倒是像极了某人，小然子退下吧。”

春雨连绵无尽地下着，自驻扎江陵到今日，缠绵半月，日日伴着雨水纷纷，潮湿而黏腻。

周离端来驱寒祛湿的红枣姜茶，正准备掀开进入，却从虚掩的帷幔的缝隙间看到，林清月正在整理雨水打湿的衣衫，只见她脱下外衣露出内衬的谢衣，散着长发露出白玉般的手臂和纤细玉足。看到如此只觉得一阵恍惚，急忙将虚掩的帷幔盖住，脚步飞快的离开了。

夜色浓稠如墨，冷雨终是停了，远远望过去江陵府的连绵沉寂，像是无数个战士冤魂浮荡其间，她的玄尘会在其中吗？算了日子出使大周的唐明也该回来了，那么下一步就该营救冯芷墨以他的名号收收回冯家兵权重新整编。

“果然是你”声音似星海万里，疏阔云间，林清月转身低头拜服，“参见皇上”

玄灏静默顷刻，轻轻吁出一口气，“起来吧，夜里凉。”

林清月双眼暗沉，但仍有傲然盈立之姿，“多谢皇上”，坦然相望，“皇上怎会知道是臣妾，难道是小然子”。

玄灏既欣喜且哀伤，“奏疏上的字体是魏碑，朕没有认出，因为素日知道你爱用柳体小篆的，想来是你左手执笔的缘故。”不着痕迹地带了入骨依恋，“当朕反复那封奏疏时，闻到似有若无的茯苓莲香，你不喜胭脂水粉，但是偏爱茯苓粉入面，且你又不爱熏香，却喜欢收集梅花、木兰、白莲气味清幽自己制香，主要还是你的奏疏带着你的香气，朕才知道是你。”

林清月感觉恨意从胸腔底处蔓延上来的，带着一丝窒闷的凄厉，对玄灏的话语置若罔闻，只平心静气看向他，“臣妾违反宫规擅自离宫，已经犯了死罪。但求皇上看在臣妾献策有功的份上，饶过臣妾的父母。”

玄灏双眼明亮，不觉含笑，“是朕的旨意让你随驾出征，何来死罪。”

林清月淡淡一笑，福一福身，“多谢皇上，唐明大人出使大周也该回来了，待他归来还请皇上速速整顿大军，并且秘派萧正铭率领三万大军绕道长沙府与我们形成夹击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