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蕊寒香冷蝶自来（1/2）

“娘娘您看可好？”

“不错，可惜是冬日不能用鲜花装饰。”

林清月在小然子的帮助下，扎了个秋千，又在庭院处种上了两株红梅，那淡淡的花香稍稍平复了这凄苦寂寥的静默。

小然子身着迎绿新衣透着憨厚的笑意，道：“昭媛娘娘看着气色好多了，被褥可还够用吗？缺些什么尽管告诉奴才。”

林清月坐在秋千上，双脚借助地面秋千荡出了弧度，“多谢然公公，我现在什么也不缺了你置办的很齐全，我都不晓得该如何感谢你。”

“奴才不敢，只是奴才卑微着实求不来与您相称的物件，还请娘娘恕罪。”

“锦上添花也不及然公公雪中送炭的情谊，清月感念于心。”

然公公低着头，探了几眼道：“奴才只是为娘娘不值，娘娘才情定然会获盛宠，只是娘娘仿佛从不在意。”

林清月淡然注视，道：“宫中从不缺美貌女子，君王沉心如海我自认为没有这样的好本事，否则我怎会在这寂寥的居安堂伴着晨曦与日暮。”

“奴才愿为娘娘周旋，定助娘娘成事。”

林清月对上小然子坚定的目光，心念玄尘，可若要出宫谈何容易啊，又会有多少人会死在她离宫的欲望中，“岁月煞短，还请公公费心了。”

小然子连连答应，行了拜别礼离开了居安堂。

扇移西山，中庭漫步驻足栏杆处，星光盈盈落入居安堂院内，天边的月光挥洒光辉。

林清月取出梅花饼放在锦鲤瓷碗内连低等宫女都不用的锦鲤瓷碗，她却丝毫不在意，又取出酿好的梅花酒小酌几杯。

便在院内轻轻荡起秋千想起与玄尘在宣城泛舟游玩，嘴边暖意迎来思念的泪珠冰冷滑过。

似乎软糯香甜的糕点也变得索然无味，想起之前与玄尘的谈话，玄尘曾问她：唐玄宗与杨贵妃两人是否有真情在呢？

当时还一副小女人般缱绻温柔的应道：若是无半点真情，那《霓裳羽衣舞》怎么流传至今，没有注入真情的舞蹈和乐曲更是无法打动人心的，可是我更偏爱梅妃的《惊鸿舞》因为梅妃的气节让我动容。

玄尘环着她手上不禁用力三分，感叹：是唐玄宗不识璞玉舍梅妃宠杨氏，也断送了自己的江山。

林清月似笑非笑望着他，问道：玄尘，若是你遇到另外一个执子之手，那么你会如同唐玄宗待梅妃般将我困于上阳东宫吗？

玄尘故作深思，戏谑道：那你为我舞一曲《霓裳羽衣舞》，我就告诉你。

林清月想至此便放下瓷碗又看向天空，想借着美好的月光为心爱之人舞一曲。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月光下的林清月虽身着素衣却不施粉黛、仙姿楚楚、盈世出尘、仿若仙子驻留人间，这一切尽收在玄灏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