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1/2）

“叮咚！叮咚！叮咚！”

“谁啊？”汤晨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卧室走出来，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才7点。

外面的人没有应声。

打开门，看到赵齐站在门口。

汤晨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她实在没想到他真的会来这里。

“喝口水吧。”她倒了一杯柠檬水放在茶几上，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来找冷翠的？”

赵齐点了点头。

“她昨天回来的晚，可能还要一会儿才能起来。”汤晨想了想，“用不用我上去叫她？”

“不用。”赵齐喝了一口柠檬水，味道太浓，酸的他眯起了眼，“其实我也是来找你的。”他放下水。

汤晨看了看他，穿戴整齐，头发有稍微抓过，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胡渣，并不像是一大早着急赶过来的样子。

“我今天晚上就回美国了。”赵齐顿了顿，“以后可能很少有机会能再回来。”

“噢，那祝你一路顺风。”

汤晨这句话仿佛终结了话题，赵齐一时半会儿都不知该怎么接话，他不知道，在这个房子里，他并不是一个受欢迎的人。

“其实我是有些问题想问她。”沉默了一会儿，赵齐还是开了口。

“什么问题？”

看到赵齐似乎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开口。

“有什么问题你问我也是一样的，她的事儿我都知道。”

“那好吧，”赵齐搓了搓手，似乎很紧张，“你知不知道当年，她为什么要去做*****？”

汤晨一时摸不着头脑，她做这个赵齐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俩当初不就是因为这个分手的吗？

“你不知道为什么吗？”

赵齐摇了摇头。

“她爸带着小老婆卷款潜逃，他妈还因此出车祸过世了，葬礼你不是也参加了吗？”

左冷翠的母亲过世时，她尚未到15岁。作为从小玩儿到大、青梅竹马的好朋友，已经读高中的赵齐一直陪在她身边，那段岁月每每回忆起来虽然苦涩，却也并非全然是灰色的。

“债主联系不上她爸，就只能对她家人下手，后来不得以只能让人查封这栋房子，当时房子都搬空了。”汤晨看着赵齐，那时候左冷翠无家可归，刚好自己宿舍有一个走读的姑娘，平时不会住宿舍，左冷翠在那儿借住了好长一段时间。

“她那时候做任何事都是为了把这栋房子要回来。”

赵齐对这件事一无所知，他知道她家房子被查封了，却以为只是暂时的，而后来，这房子确实又回到了她手里，刚拿到房子的时候，两人还高兴地出去庆祝了一番，只是他不知道，赎回房子的钱是左冷翠付出青春换来的。

“她为什么一定要拿回这房子？她有其他选择，不是吗？”赵齐眉头深锁，他其实只是想要一个理由，一个左冷翠堕落而离开自己的理由，可是现在这个理由显然并不充分。

“有什么选择？在我的宿舍里呆一辈子吗？不管怎么样她都需要钱，她爸走的时候一分钱都没留给她，只甩了一屁股债在身后，亲戚朋友怕招惹是非也一早躲得远远的，她能够依靠的人，一个都没有。”

一个都没有吗？赵齐扪心自问，那自己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