沽酒设宴肆之央（三）（2/2）

寂静。。。还是寂静。。。我睁开一只眼，看见苏子玉坐在一旁，斜眼看我，片刻之后一条锦被过来，将我团团裹住。

苏子玉整了整身上衣物，负手站在了地上，眼睛望向窗外的明月“你把衣服穿上，快走。”他说道。

我满床找洒落的衣物，慌慌忙忙给自己胡乱套上。

“叶凝霜，我只当你像个男人一样，必定是一览无余的，没想到，没想到。。。还是有东西的。其实我看了。。。看了几个女人的，就你还让人映象深刻。”苏子玉眼睛依旧在窗外的洁白，怕是心还留在方才的。。。说罢还嘿嘿一笑，当真是猥琐无比。

我“呼”一下，就下了床，趁着他看不到，猛地照着他后脑便来了一记流沙掌。

他素来身手敏捷，没想到这一次一击得中，他捂着后脑勺对着我吼道“叶凝霜，你这人最会的就是忘恩负义，在大殿中我帮你说话，你反过来就要杀我，刚刚放你走，反过来就打我。”

他这句话说得甚是哀怨，我倒有点不好意思了，想来与他认识这么久，这人虽说讨厌，却的确帮过我不少忙，如此也算恩将仇报了。“你这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我真心拿你当朋友，你连身份也还作假。”纵使心虚，我依旧挺直了身板还嘴。

“你当真拿我当朋友？”他眼睛一亮，倒也不计较方才的事。

“那是自然。”我答得大气秉然。

“那咱们就算是扯平了，前事都不计较了，以后还是一起看戏喝花酒，可好？”

我这人偏生也爱看戏喝花酒，能得一人相伴自是再好不过的，我点点头“好啊。”答得十分干脆。

苏子玉听我这般说，笑得更是高兴了，两双眼相对，在窗棂前，像是财狼遇虎豹，像偷鸡的正好遇见摸狗的。

回到叶府的时候，天已将开始泛起了青色，路上没什么行人。

“姑娘，你可回来了。”姑姑守在门外，看到我回来远远就迎了上来。

“姑姑，不是叫你不用总等着我吗？我若是不回来，你便吩咐门房给我留门就好了。”从前我有任务夜晚出门，姑姑也总这么等着我，后来我说了她好多次，她才罢了，吩咐门房守着偏门，也不知今日为何又等着我了。

“不是我，是公子，他等了你一夜。”姑姑说道。

“公子？”我有任务时，公子也曾担心我，但断没有这样等我一夜得道理。

我一面思忖着，一面往里走，只见公子坐在回廊内，手中端着一杯青瓷茶杯，正仰头喝茶。见我进来，他才将茶杯放下，他看着我，眼下有一层浅浅的青色“事情做得怎么样了？霜儿。”他问我。

昨夜的事太过出人意料，我竟忘了该如何回复公子，我咬了咬唇，半晌才说道“凝霜无能，担不了此重任，公子还是另派他人吧。”

公子觑着眼，想来这件事对他极为重要吧，十二年来，这样的失败还是第一次，公子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吧。忽而，他温润一笑，只是那笑不曾到眼底“早该知道的，那苏子玉是信阳子的徒弟，哪有那么轻易就能杀的，不怪你。”

我想起昨夜种种，更觉得羞愧难当“是凝霜无能，还望公子责罚。“我跪伏在地。

公子站起身，走过来，将我扶起“你若是无能，我还去哪里找有能力的人？苏子玉不好对付，我是知道，岂能怪你？慢慢来吧，总会有机会杀了他的。“公子说道。

“我当不了这样的重任，公子还是另派他人吧。“我依旧说道。

“霜儿。“公子唤我，”我知道你为难，可这件事只能你才办得到，苦了你了。若你能将这件事办成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黄金万两，绸缎千匹。“

“当真是什么都给吗？”我抬眼看公子。

“那是自然。”

“那自由身呢？”我问道。

公子的神色暗了暗，“我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却也什么也没说出来，片刻后才道“好，此间事了，你就不属于我公子府，天高海阔，任君畅游。”他的笑莫名带着几分苦，素来无波的眼神，多了些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