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2/2）

是日天高云淡，风朗气清，松涛声起，颇有些催动征铎之意，檐边的风铃响动不停，清脆之中竟有些吵人。“哗啦啦”，书页一阵乱翻，凌霄赶忙将窗扉紧掩，看着露出来的诗页的一角，凌霄心中满是期盼，明日就可以回去了，不知他忙不忙呢？会不会自己一进门就会看见他玉立在萱芷殿路边的桂树下，周身弥漫着馨香，含情脉脉地等自己走近……

整理好桌上的物品，凌霄不住自嘲：凌霄啊凌霄，忘记了母亲的教诲了么，矜持啊矜持，“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转念又想：这女子应当是遇人不淑吧，氓应当用情不深呢。可怜后世的女子总是拿着这句话自警，贻误了多少良辰，唉！

郁嬷嬷推门进来，见她怔怔的，忙问：“天凉了，娘娘可有不适吗？”凌霄赶忙对她笑笑：“嬷嬷多虑了，未有不适，只是在想明日的安排，有些不知所措呢。”

郁嬷嬷听了，赶忙安慰：“娘娘大可放心，有老奴在，一切无虞。对了，请娘娘将这些日子抄写的经书交予住持吧。”

凌霄闻言，将桌上的经书拿了起来，交给郁嬷嬷。又将诗稿放到空纸下，两人掩好门，便径直往大雄宝殿去了。

这些日子，凌霄清瘦了不少，圆觉住持见了，也心生敬佩，郁嬷嬷将经书交给圆觉身后的僧人，供奉佛前。凌霄在蒲垫上跪好，行拜礼，又进了香，众僧人一齐坐下，念了好一段经。念经毕，圆觉将一串紫檀木佛珠回赠给凌霄，凌霄谢过，与郁嬷嬷出了殿。

殿外，子圆似乎早已等在这里，见凌霄来了，赶紧上前：“启禀娘娘，襄王早来了。”

话说凌霄和郁嬷嬷刚出厢房，襄王就进了寺门，母后大好，他脸上虽说疲惫，但神情是轻松的。今日听钱如山提起凌霄在寺中颇为清苦，便辞了母后，由翊坤宫径往相国寺。

郑之固在凌霄的房门处徘徊了一阵，也不见有人前来能够为自己通传，便一狠心推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