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昏阁之谜（2/2）

明吟淡淡应着，心中慢慢的缓和，这一路走来多少风风雨雨她没有经历。只是龙言寻还这么小，若是兮泽宁以要因神劫沉睡，那龙言寻岂不是要一个人去面对日后的诸多困境？

“回去吧。”宁以说着，他的声音满是疲惫，自己的身影先消失了。

明吟看了看那莲台中的人，也走了。只不过她是顺着房间的出口一直向上走，走了一会才看见一扇木门。

“咔吱”

明吟推开门，忽然发现周围数名女子手持长剑，一一将剑光指向自己。

“什么人！”为首的女子喝道。

明吟认出她，去年就是她去向龙言寻送的信。

女子见明吟不说话，又很眼熟，半刻后才犹豫不决的开口，“新月先生？”

明吟笑着点点头。

几名女子连忙收起剑，恭恭敬敬的行礼。

明吟挥了挥手，走了出来，发现四周空空荡荡的，除了几个人以外什么都没有。

“太子殿下来过了吗？”明吟也并不想知道她们守在这里是奉了谁的命令，她不想知道那么多。

女子推开一扇窗，明吟探出头，龙言寻的小身板在各处阴影的交汇处，寒风刺骨，他只穿了一件单衣，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待会给殿下送件衣服去，也别告诉殿下我来过。”明吟说着，关上了窗。没有一丝丝的温情。

女子颔首，明吟二话不说，破开空间而去。

明吟回到落离湾山顶，朝凤梨依旧开着，不管寒风怎样凛冽。

“你为什么不救那些孩子？”

明吟一怔，夜阑从暗处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他的脸色很不好，像是疲惫极了。

“她已经没有了一只手和一条腿，活下来也是个废人。”明吟淡淡回答。

夜阑吐出一口气，他对明吟失望至极。

“你注意到她穿的衣服了吗？”明吟忽然问，“那是囚服，是犯了死刑的人所穿的囚服。而云国不会判一个那么小的孩子死刑。她，还有兽王阁里的其他人很可能是他国流放的犯人，被狱吏卖给了云国。”

夜阑依旧不说话，明吟冷哼一声，“你以为当时救了她就真的是帮她脱离苦海了吗？不管在哪里，一个残疾的人始终要活在别人的施舍和侮辱下，甚至更惨。余生何其长，她还那么小，不应该看尽这世间的丑恶。”

“活着，总比死了好啊。”夜阑垂着头说。

明吟一笑，朝凤梨落在她肩上，“我以前双目失明，在血月庙里都可以感受到别人嫌弃憎恶的目光，我也安慰着自己，活着总比死了好。可是我知道，那是安慰自己借口，你不会知道在这大陆的最底层生活的人有多么艰苦。那样活着，就像是行尸走肉。我宁愿他们重新轮回，也不想他们以这样痛苦的方式苟延残喘。”

“就算救了那些人，云国还是会买来很多这样的死囚去饲养恶兽，只要大陆一天没有统一，就永远会有这样的人！”

夜阑沉默，他说不过明吟，那一句“余生何其长。”道不尽她心里的悲凉。不过还好，她不是毁了那兽王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