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光夜谈（2/2）

少年蹲在石殿里的石像前。

“你以前住在这里吗？”温泉里传来明吟的声音。

“不是，”少年淡淡应着，“这里是九江一族祭祀之地。”

明吟想起自己将九江一族活抓回圣城，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好受。

“这些东西都是我在九江一族住的地方找来的，他们除了血统高贵也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少年说道。“要不是有这血统，他们可能连最弱的修炼之人都打不过。”

“有这高贵血统自然是好事，可惜他们就是仗着血统威压，荒于修炼。要不然九江一族可能会顶起圣城半边天。”明吟说道。

少年一听圣城，心里便有些反感，“你为何一定要收我啊？我招惹你了吗？”

明吟听了也是一笑，“担心你这千年老怪会在栖光山兴风作浪，为祸人间。”

“那你还放我出来？”少年委屈说道。

明吟顿了顿，少年未听见答复担心出事，便慢慢的靠了过去。

“因为我要收了你。”明吟突然说道，少年吓了一跳，呆在原地不敢动弹。明吟接着说道，“一来圣城忠烈之后很多，有居大之心的不少，这次解决九江，杀鸡儆猴，让那些人也知道圣城的王室血脉不可被威胁。二来我的确需要力量让自己强大起来。”

少年哈哈一笑，“你修为也算是高了，又是圣城的人，谁敢把你怎么样？”

明吟沉默，少年好奇的盯着里面，又不见反应，又靠了几步。

“我以前错过了很多，因为我不够强大。所以现在我要积聚力量，守护我要守护的人。”

少年抚了抚胸口，甩出一个白眼，连一口大气都不敢出，这人怎么说个话都大喘气。

“其实你知道吗？就算你输了，我也会做你的神兽。”少年嘴角带笑，“几千年前，我刚修的人身，得了神识，便以为天下无敌。后来犯下些错事，惹来了九江先祖，我和他打了很久，最后他胜了，却没有杀我。而是散尽修为将我封印在湖底，留我性命。那“异兽死湖水竭”是谣言，是他为了护我性命瞎编的。”

“刚开始我恨他，后来又不解，再后来我也放下，在湖底好好修炼。原本想着破出封印就本本分分的在这里守住圣河。没想到半路杀出个你，硬是要收了我。”

明吟听了，冷哼一声，“你又不说，我哪知道？”

“你那意思就是非收了我不可，我说这些你信了还不是当做不信。”少年反驳道。

明吟大笑，也是这样。

“你怎么想通的？”明吟问道。

少年撇撇嘴，说道，“当时我就想不通啊，九江先祖明明可以杀了我，为什么还要搭上自己的性命保护我。后来修为渐长，明白了他当时说的话。”

明吟不语，且听他说，“他说:你是天地孕育的灵物，现在有了神识却无神知，待你多修炼几百年，明白天地奥秘，造福苍生。我就想，我既然是天地孕育，又怎么能毁天地生灵？于是我谢他，打算破开封印，拜谢他的族人，可是一见九江后人颓败成那样，我就替他心痛。”

少年回头，见明吟穿好衣服，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你怎么好好的一个姑娘非要男子装扮？多丑！”少年斥道。

明吟笑笑，也不回答，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偏着头想了想，说道，“我叫夜阑。”

明吟点点头，回身看了看九江先祖的塑像，她心里也心痛。先人打下的基业，留下的功勋就这么被糟蹋了。

“跟我走吧。”明吟说道。

夜阑虽是不情不愿，但也乖乖的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