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2/2）

明吟侧头一看，那一桌全是妙龄女子，个个出挑。只是那靠窗的那人看起来好面熟，一时记不起来了。

龙言寻委屈的拉了拉明吟的手，明吟才回过头。

雪国的街依旧是灯火阑珊，来来往往的各色人物也是卧虎藏龙，少有雪国普通百姓出现。摊前的小贩也比以前更点头哈腰。

雪国王位之争引来这么些人，恐怕不简单。

“咕咕咕”

一个老人家推着一车潲水从一个小巷口出来，臭味弥漫了一条街。

老人银丝胜雪，沾上些菜渣，佝偻着身体，衣着破烂却也整洁。

“段婆婆！”明吟惊讶。

当年凤国祭祀，祭坛塌陷，血月庙便少有贵族祭拜，这段婆婆当年被儿子媳妇接走，不知去向。今天在这里遇见，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自己。

“哐”

段婆婆一愣，一道力推起车，轻轻松松的穿过街上的人群。

明吟低头看着龙言寻，龙言寻嘟嘟嘴，藏不住笑意。

“咻”

二人一惊，潲水车一个不稳，就要倾到，一旁的人看了都忙着躲避，段婆婆也身形不稳，也跟着要摔倒。

龙言寻眉头一皱，掌心射出一道白光，扶住段婆婆，拉回要倾到的小车，这次是明目张胆的出手了。

“哐”

有惊无险，明吟四处一看，那酒馆之中，一个男子举起手中酒杯，对着明吟轻轻的抿了一口，笑吟吟看着这一切。明吟淡淡的别过头，真想一巴掌拍死这些人！

“啪”

龙言寻挣开明吟的手，匆匆跑上前去，明吟也跟着。

“奶奶还好吗？”龙言寻急急问道。

段婆婆抬起头，她离开有十二年了，除了面容的苍老，整个人还是挺精神的。

“明吟？”段婆婆不可思议的看着明吟，见到亲人般双眼蓄泪。

“老人家这车是要推到哪去，在下可以帮帮您。”明吟冷冷说道。

段婆婆也点点头，指了指前头一家门店，这次明吟掌心能量一推，那小车只是一个眨眼便到了店门口。段婆婆淡淡一笑，明吟扶起她，一个踏步也到了店门口。

“二位略等一等。”段婆婆笑着叮嘱道。

明吟点点头，抓过龙言寻的手，责备的看了一眼，也瞧了瞧方才出手那人所在的酒馆。

跑得挺快啊！明吟一笑，这个功夫就不见了。

“哎哟，多亏了你们二位呢。”段婆婆笑吟吟的走出来，“走，婆婆请你们吃糖。明吟小时候可喜欢吃糖了。”

明吟垂眸，听她这样唤自己，难免想起去世的奶奶。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老人家若是无事，我们也就此别过了。”明吟说道。

老人家浅浅一笑，“你如今飞黄腾达就不认婆婆了吗？”

明吟一怔，婆婆兀自向巷口走进，明吟拉着龙言寻也远远跟着段婆婆，似乎年纪大了的人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段婆婆的影子被拉的好长。三人越走越远，远到方才的灯火阑珊都不属于这里。

“这是丁少爷的儿子吗？算算时间，你们要是成婚，儿子是应该这么大了。”段婆婆忽然停住，回过头笑道。

明吟看了看龙言寻，他乖乖的看着二人，不说话。

“你也不用否认，在雪国像我这样的身份哪有人会出手相救，更不要说为了我得罪其他人，你虽然气质不同了，更有杀伐之气，可你心善总是不会变的。”段婆婆说道。“虽然你以前吃过苦，可好歹有一个好的归宿啊。”

“老人家真是认错了，这时我家先生，我们是枫国人，方才出手相阻的是我兄长。我们是认识的。”龙言寻说道。“兄长无礼，言寻替他向婆婆赔个不是。”

老人家眯了眯眼，才尴尬一笑，“是老婆子眼拙了，将先生认错了。”

明吟苦笑，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认错了。

“婆婆怎么一个人做这么重的活？您的孩子呢？”龙言寻问道。

段婆婆哽咽，“早些年，他们从凤国到雪国来做生意，如今雪国动荡，他们又逃回凤国，剩我一个老婆子在这里看着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