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2/2）

血沫洁淡淡一笑，红衣鲜艳至极，渲染朝凤梨一阵凄伤。芍药的香味迟迟不散。

小丫头扶住忆染进符，鬼迟站在莲池边逗鱼。

“走了？”鬼迟淡淡问道。

忆染没有力气回答，鬼迟扶住她，挥手退了那个丫头，低声耳语，“吟儿，没了。”

“当时，我很奇怪，为什么血沫洁要留下，凉薰他们并不阻止，而且以血沫洁的实力，一对四也许勉强，可是逃跑她不可能做不到。兮泽先来过，说血沫洁遭四人围攻。”

“兮泽不得已出手救了她。可是明吟不在了。画卿说，明吟将断肠散给耀青枫服下，耀青枫如今失了记忆，打伤了君儿，回云国了。”

忆染似乎没有听到，绕过鬼迟独自走开了，鬼迟忽然看见几尾锦鲤聚在一块残荷下，用嘴不停的触。

鬼迟望了望头顶碧蓝的苍穹，不禁喃喃。

“一切自有天定。”

凤王宫

凤苍梧的案前，信纸哗哗作响，脸上不起一丝波澜。

“辛夷大人在信里说，枫国军队绕过了凤国的海域，去了雪国。”凤苍梧淡淡说道。“你怎么看？”

欧阳龙城低头不语，凤苍梧放下信纸，而欧阳龙城似乎并未察觉。

“到底发生了什么？回来后你就一直心不在焉的。”凤苍梧略有不满。“你一直告诫画卿，让他不要因小局而失大局，如今你也是这样！”

“龙城可以回来是明吟用命换的。”欧阳龙城说道，“龙城担心她的安危。”

欧阳龙城没有说谎，在明吟说出那样的条件时，他心里竟然只有庆幸，那个时候他才看清楚自己，原来在真正的死亡面前，每个人都是急切渴望活下来的。哪怕这份渴望有些不齿。

凤苍梧起身，行至欧阳龙城身前，抬头忽见丁画卿疾步赶来。

“参见王上。”丁画卿行礼说道。

凤苍梧嗯了一声，丁画卿起身，脸色泛红，可知他赶得很急。

“忆染大人和鬼迟大人的伤势怎么样了？”凤苍梧问。

“二位大人的伤并无大碍，南飞的伤势可能有些麻烦亲，加之，”丁画卿踌躇着，凤苍梧眼中的疑虑被他捕捉，先前的犹豫也不敢再作祟，说道，“血国血沫洁大人来看望两位大人，带了明吟的消息来。”

欧阳龙城回过头殷切的望着丁画卿，凤苍梧也是淡淡一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明吟，战死！”

丁画卿没有再观察二人的表情变化，现在对于他而言，凤苍梧和欧阳龙城如何看待明吟的死都不重要，明吟已经战死，何必计较这么多。他丁画卿心里的愧疚已经够多了，并不想再分享其他人的悲叹。

凤苍梧和欧阳龙城只淡淡吸了一口气，喉头私有东西滚动，终究作废。

“战死的凤卫不止玉明吟，没有什么不同的。”凤苍梧转过身，冷冷说道。

欧阳龙城沉默着，淡淡对凤苍梧行了礼，匆匆退下，听得欧阳龙城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凤苍梧回过身，视线模糊。

“凤国有那么多人时时刻刻都在准备为国捐躯，不只是她玉明吟才有这份心，也不是只有她玉明吟这么做！。”

凤苍梧的语气冰冷，空旷的宫殿之中飘渺的回荡着他的冷漠，一将功成万骨枯，总有人要为了一个君王，一个国家，不顾一切。他的话是在宽慰别人，也是在麻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