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下之誓（1/2）

月色穿过朝凤梨雪白的缝隙，飘飘洒洒的落下不少月光。月光扑在耀青枫身上，他沉沉的睡在忆染府邸外的石桌上。

明吟和忆染从远处走近并没有惊动他。明吟远远看着他，下意识的将脸侧到一边。好在他并没有醒。

“他怎么在这？”明吟轻声问道。

“为了你。”忆染答道。

明吟摸了摸脸上的面具，轻声道，“师父，将他打发走吧。就说我死了。”

忆染看着她遮住脸的手，嘴上说的无所谓，她还是这么在意。忆染突然觉得自己没用，找不回她一副好容颜。

“怎么打发？为了你他放弃了云国的爵位，背井离乡，云王已经对他下了流放令，他还能去哪里？”忆染苦笑道。

明吟不语，忆染拍拍她的肩，示意她先进去。明吟直接碎入空间，进入府邸。

忆染走到石桌前，敲了敲。耀青枫一下子坐了起来。

“明吟还好吧？”耀青枫问道。

忆染摇摇头，耀青枫脸色沉下来，“她，不好吗？”

“元神已经碎了。”忆染说道。

耀青枫目光呆滞，忆染也没有动静，静静等着他的反应，耀青枫像傻掉了一样，坐着一动不动。

“既然如此，那我随你去！”他喃喃。

忆染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只看见他的胸口一道白光射出来。

“咻”

一股灵力将其堵了回去，耀青枫冷冷一笑，看着忆染，忆染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看着耀青枫身后的府邸。

是鬼迟大人吗？他是不想自己和明吟一起死吗？耀青枫淡淡回头。

“明吟！”

耀青枫大喜，两步并做一步，明吟心中犹豫，却见他刚迈出两步便跪倒在地，一口鲜血吐在他的手心，明吟心头不忍，连忙上前去。他拼命擦拭血迹，露出笑容，明吟看着，铁石心肠也软了。他何曾何苦如此狼狈？

忆染见状，也默默走开。

明吟看了看他的伤口，一小股的灵力封住往外涌的血。

“这么多年，怎么还是如此冲动。”明吟轻声斥道。

“因为你呀。”耀青枫憨憨笑道。

明吟抬头一看，撞上耀青枫炙热的目光，她连忙侧过头躲开。

明吟挽住耀青枫，“我扶你进去休息。”

“啪”

耀青枫紧紧握住明吟的手，明吟没有挣脱，只是面具之下，那张丑陋的脸可能已经泛红了。

“我刚才这么做，不是因为相信了忆染大人说的话，而是在想，为什么你还是没有勇气面对我对的感情。”耀青枫注视着明吟，她不发一言，唯一可见的就是她的睫毛微微颤抖。

“是因为你没有和我在一起勇气所以才会让忆染大人说出那样的话。”耀青枫说道，“刚刚我是真的在用自己的性命试探，到底我耀青枫对你重不重要，若你不出现，我也死而无憾。若你出现了，我也要你为此心疼，为此后悔。”

他温柔的话音刺激着明吟的耳膜，一生遇见他，还有什么顾及和犹豫？

耀青枫抬起手，将她的下巴抬起来，划过她的面具。

明吟忽的一退，紧紧护住面具。

耀青枫笑笑，那笑刺痛了明吟的心，“我来这里已经一个多月了，每日守在你身边。为你翻山越岭，漂洋过海，抛父弃母，背井离乡。一个月盼星星盼月亮就为了等这一刻，你就这样懦弱的逃开吗？”

明吟摸着脸上的面具，并不觉得耀青枫的话多么感人，反而更加觉得难堪。

“你说得对，我一直没有勇气面对你的感情，以前是因为我微贱的身份，现在是因为我丑陋的容颜。”明吟苦笑，“我多想光彩照人的站在你身边，我多想变得更加优秀能够去配得上你，可是现在，你觉得我值得你这么做吗？我配的上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