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小丑（1/2）

在这个世界上，人总是以千千万万种方式爱着、恨着。平淡的爱着、默默的爱着、撕心裂肺的爱着、错误的爱着、以恨的名义爱着……只要你能想到的形式，它都存在着。我尽力将范围扩大着，以减少这句话错误的程度，或许根本就没有人在意会它的对错。或许爱恨没有对错，无论对谁来说。多愁善感的情绪来了，想的就多了。

爱，如星罗。星罗撒满天空的每一个角落，交互眨眼着。爱释放了，天上星罗闪烁了；爱藏在心里，星罗藏在云里；爱转移了，星罗变换位置了；爱减少了，星罗走远了。

你那里有星星吗？是什么样的？还闪烁着吗？有给你快乐吗？

恨，如泥沼。灰色的，发酵着。陷入恨的泥沼越深，越无法自拔；拼命挣扎，却上不了岸；将自己放下一点，得救一点。泥沼让人失去自由，泥沼让人流下眼泪。我这样说太绝对了，不包含全部的。

眼角默默的湿润了，却还要问自己，你还好吗？你想要什么呢？别难过了吧？

弄清楚了的多幸运，没弄清楚的对他来说不要紧，假装糊涂的没人叫醒。

我是个配角，我负责耍宝，我还要暖场。我会逗自己笑，我会治自己的伤。什么杂技都会演，什么表情会装。我和观众隔着浓妆，所以我藏的很好。我卖力表演，还要刻意出糗，想看观众笑翻，让他们的钱花的值当。我给的热闹与我无关，我多么平凡。我将平凡当作不平凡，然后自我欣赏。我是个小丑，你们看不到我卸妆，同样看不到我忧伤。因为爱完、恨完，小丑就要离场。

“这镇上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地方。”薛娒雨嘴里碎念着。她的高跟鞋跟这散着石子的黄泥公路协调的很不和谐。

薛娒雨终于找到了大家口口相传的非常灵验的这家算命的人家了。一眼望去，是一连片长势很好的庄稼田。余光扫到头，那里有个茅草屋。茅草屋外面是个院子，地上铺满了黄色的茅草，进去还需要经过门口用两根柱子立着的门，这门的屋檐也是茅草铺的。门口有只狗，站在柱子边盯着薛娒雨。

这时里面传出了歌谣，听声音好像是老翁唱的。

驼峰背，老寒腿

破旧衣裳破旧穿

破旧斗笠系不上

拐杖有，天下走

凡事不强求，不用喝老酒

疯疯癫癫不回头

乐的是，葫芦满

两杯下肚事儿好办

三下五下滋味爽

等到葫芦扔地上

怎么会？空悲伤

我看世人都一样

爱的是不回来的

输的是放不下的

图的是圆满的

结局残缺着

薛娒雨见那狗没有朝她叫，她绕过那狗穿过了院子，进入了屋内，那只狗移动了两只后腿调整身子看着她进入屋内。她推开那扇由几块板拼成的木门，嘎吱声吓了她一跳，她小心翼翼的将一只穿着高跟鞋短包裙的腿伸进去。她用手在脸前做出扫开灰尘的动作，但扫了几下后发现并没有灰尘。整个人进到屋子里后，歌谣声就断了。只见一个老翁在茅草铺成的地上，用一只手支撑着头侧躺着，另一只手拿着黄色的酒葫芦，一只腿拱着，两颊红扑扑的带着陶醉的笑，头发又蓬又长又乱，穿一身古代老百姓穿的灰白色布衫，还有根腰带，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了。整体看上去就像是个嗜酒的乞丐。看到有人进来也不慌，好像已经料到了的似的。

“请问胡子说在吗？”

那老翁不理她，只管着葫芦里的喝酒，眯着眼自我陶醉，还哼着曲调，但没有词了。

“请问这里是胡子说家吗？”薛娒雨环顾了一下四周，如果老翁后面这扇纸糊的窗户不算陈设的话，屋子里除了满地的茅草外就只有一个用来睡觉的炕，可是这老翁也没躺在炕上。

“你是胡子说吗？”她还是对着那老翁。依旧没有回应，她从包里翻出了一张纸条，“没错呀，地址就是这里。”她自言自语。

“喂，胡子说是你吗？”

“老头儿，问你话呢。”

老翁收起了笑容，侧了个身子，用屁股那面对着她，然后弯着身子用撑着的那只有放下当枕头垫着，葫芦被甩到了一边里面的酒已经没了。

薛娒雨见状，跑到了正对着老翁的那一面，她很想跨着老翁的身体就过去了，但是短裙不允许。老翁看起来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