玹民 第七回(1/1)
次日,大早赵夫人带着冬香来到了月儿的阁房。月儿见赵夫人亲自来阁,忙下腰迎请问安。其实月儿入府这么多年,这是赵将军过世后,赵夫人第一次来访。赵夫人安坐,就问昨个月儿入宫的感受?月儿倒是没有象青妤一样兴高采烈的描述心情和感受,只是平平淡淡地说还好。赵夫人便直接问她想不想嫁二皇子?月儿连忙说二皇子是青妤的将来夫君,她从没有非份之念。赵夫人听了安心了些,便说青妤和翠玥都已是婚嫁的年龄,若月儿不愿嫁入宫中,是否考虑嫁给她尚未正娶的内侄,虽说她这内侄在西域边关谋职,官阶尚小,但人品了得,二十一岁,能文能武,以后一定前程无量。月儿听后慌忙下跪,求赵夫人给她一些时间考虑,又说义父赵将军,还有自己的父母都安葬在京城郊外,实在不愿远嫁,丢了念想。赵夫人听后微微点头,思考片刻对月儿说,赶明儿她就让曹婆去打听打听京城还有那些公子跟赵府门当户对,即使月儿是赵府义女,嫁也得风风光光的,月儿听言,虽百般无奈但也下跪道谢以示顺从。
赵夫人离开月儿的阁房,月儿顿觉委屈和无助,原本自在任性的自己到了赵府,多年来因主次之分,她受过许多奚落和冷遇,但她感恩赵将军的收留,她从未有过怨念,而今赵夫人已视她为青妤的后患,以后她该何去何从?夜深人静,月儿想起早早故去的父母,躲在床角暗自伤感。次日天刚亮,她跟家仆说了一声,带上烟云就去东郊祭拜父母去了。
又有几日未见翠玥,玹民思念日增,总觉得他和翠玥之间有些误会,他必须找个机会跟她解释清楚。他知道再写信函,翠玥也不会赴约,于是这天他差宝福备了些礼就直接登门赵府。二皇子唐突出现在赵府,赵夫人和青妤惊喜万分,但不见翠玥,玹民在赵府也是坐立难安,还好宝福套出翠玥去郊外祭拜父母了,于是玹民找个借口便离赵府直奔郊外。
来到父母坟前月儿黯然泪下,烟云看着不忍心,陪在一边也伤感了起来。半个时辰后,月儿带着烟云起身回府,回程路上月儿一言不发,在路过那棵棠梨树时,她又见到了深情款款的玹民。这次月儿没有刻意躲开,让烟云在原地候着,她面无表情地来到玹民跟前,没有下腰请安便道:“二皇子,你到底想如何?难道非得逼我远嫁?”玹民没想到月儿会如此无礼,竟然气呼呼地跟自己说话,刚纳闷却发现月儿双眼通红,脸上泪痕尚见。“翠玥,怎么了?”玹民心疼地上前拥住月儿双肩问道,而一脸冰冷的月儿随即推开了他的双臂,玹民被她举动惊讶道:“你!”,月儿眼神定定地看着玹民道:“二皇子红颜无数,如今又得青妤的心,为何不肯放过我?”“可,可是,你在我心里最重!我如此待你,翠玥,难道你没对我动过心?”玹民也提高了嗓门。“二皇子,你能说你待我之道?没有用来对待过其他女人?你若对我用心,为何又喜欢青妤,二皇子,你我无缘无份。”月儿直白的言语,让玹民听后顿觉理亏,他居然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月儿见玹民无言以对,转身便走,玹民见她又要离开,他快步从后面揽住了月儿的腰。“翠玥,你不记得上次酒醉在我怀里睡着?你知道那二个时辰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我真希望那段时光永远可以停留在那儿。”玹民楼住月儿的后背,凑在她耳边柔情地说道。尴尬,苦闷,疲惫,或许是感动,此刻月儿想挣扎却无力,“翠玥,我,刘玹民答应你,娶你,以后你就是皇后,宣国的皇后,相信我,你今后无需再屈尊于任何人。”玹民低声的承偌道,月儿听着心头一暖,泪情不自禁地滑落,玹民顺势把月儿楼在怀中,用雪白缎袖口轻轻拭去她的泪痕,“别哭了,我心在疼,我知道你的委屈,从欧阳师傅和赵府家丁那儿我就得知了很多,以后我会好好待你......。”
月儿内心深处的忿忿不平和茫然无助的情绪,在玹民的安抚下,平复了许多,一刻她觉得很暖心,甚至感动。回府路途中,月儿言语不多,但与玹民并肩而行的一路也算是融洽自然。跟玹民相识以来,月儿从未仔细打量过他,未想过他会是她的终身托付。快到赵府了,“二皇子,你该回去了。”月儿轻声提醒道,“好,记得你最重!”玹民拉过月儿的左手放在胸口上深情地说道。“嗯!”月儿赶紧缩回手,低下了头。等玹民转身离开了片刻,月儿才抬起头,看着玹民已远去的模糊背影,稍稍抿了一下嘴角。如果没有青妤,如果他没有那么多女人,如果他不是皇子,也许!?唉,但他是!如果这是命运安排,以后会怎样?真的要嫁给他吗?月儿不敢也不愿去多想。
自从琪皇后见过翠玥,就决定快刀斩乱麻,她寻思着只有把赵翠玥先指了婚,这样玹民才会放手,但这事又不能让玹民发觉。琪皇后思来想去,决定去求助于皇上。次日琪皇后去皇上宫中陪膳,她向皇上提起玹民心仪赵府两位小姐之事,说玹民偏心于沉静寡言,难以捉摸的二小姐赵翠玥,她却有意让玹民正娶赵府大小姐,温和谦逊,才貌双全的赵青妤。琪皇后还说近来她忧心忡忡,常常担心玹民感情用事,遇人不淑,只有赵翠玥先为人妇,玹民方可消念。皇上自然明白琪皇后的顾虑,想了想便说,玹民多情且重文轻武,大皇儿玹睿这个年龄早已派守西域,就让玹民去边陲磨炼些日子,往后立他为太子也少些非议。琪皇后听闻,虽有不舍,却十分赞同,说皇上用心良苦是玹民的福气。因琪皇后提及玹民的婚事,皇上这才想起远在西域的大皇子玹睿,“睿儿已二十四尚未正娶,是时候帮他物色一位王妃了。”皇上看着窗外说道。“是啊,西域王比民儿长一岁,皇上近年来龙体不适,宫中好久没有喜事,如此西域王成了亲,也可为皇上冲喜纳福,两全其美。”皇上听后龙颜大悦,即刻让人拟旨,召西域王玹睿回京,另派人通知同在故州的越将军,他母亲的墓地已修缮完毕。
次日早朝,皇上下旨:“二皇子玹民即日准备赴北疆东原督军守城”。玹民早朝无奈接旨,午后奔母后宫中求情,但琪皇后说明其中厉害,说这一举全为了他将来继承皇位,而且说父皇派他去北疆东原督军守城,并没有年限,说不定数月后他父皇便召他回京。琪皇后知道玹民的心事,说他不在京城,赵府姐妹她会多加照应,玹民听着有理,母后也已承偌,他料到母后舍不得他在外久长,便谢恩回去准备了。
二日后,玹民领军赴北疆东原督军守城,临行前让宫人去赵府通报,并命宝福托赵府家丁偷偷送了一封信笺给月儿。月儿打开信件,简单两字“等我”和一枚粉玉桃花簪子,心再起微澜,月儿照例把信件烧毁,把桃花簪子夹在桃花图中束之高阁。
再说曹婆受赵夫人所托,在京城跑破鞋都找不到愿意娶翠玥的人家,京城内外百姓早已奔走相告,赵家两小姐都是二皇子中意的人儿,哪有人家还敢说娶。赵夫人听言,长叹一声,也罢,这都是命数,赵府一后一妃,天意难为。
玹民离京半月不到,赵夫人娘家有喜事,赵夫人带青妤回娘家探亲,来回要十日,月儿独留京城赵府,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轻松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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