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1/2）

空令将扇子打开，上书：上善若水。水？这里是皇后寝殿，有水的地方，只有浴池了。他快步走到寝殿背后，偌大的寝殿，竟无一人。他心下直觉诧异，若是沈恪不在此处，那么宫女太监也至少得有，他打量一番，最后又低头细细瞧着脚下，是血迹，很淡的血迹。沿着一路过去，是一面墙，空令抬手在上边按了按，刚想凝聚内力强行推开，墙的中间忽然分开。

他侧身躲了起来，杜绝走了出来。趁其不备，空令一个闪身进了密室。刚迈开步子，身侧一支暗箭袭来，他手中无物，只好徒手一挥，箭头划过他的手腕，留下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他恍若未觉，继续往前走，里边不小，弯弯绕绕，唯一一处有暗卫的地方，在密室最里面。

空令悄悄摸进去，很黑，奇怪的是，沈恪不在这儿。

此时，又有人进了密室。他藏在阴暗处，外边的暗卫却一个闪身走了。

空令缓缓向门外走去，正面撞上杜绝。年轻的帝王，一身黑衣。空令见了他，开口道：“人呢。”

“你是空令？”不是意料之中的回答。

空令眉头一皱，“顾尽？”

顾尽轻笑一声，慢慢踱步过来，“你们汀州的人管的是不是太多了？”

空令盯着他，嗤笑：“连我师妹都看不住，也敢打杜绝的主意？”说罢抬脚迈步就要离开，顾尽抬手拦住。

空令看着他的胳膊：“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又说道：“水云国主派你来真是失策。”

顾尽不以为意，将胳膊放下，淡淡道：“你最好别让她再回来。下一次，我就不一定能护得了她了。”

另一个人恍若未闻，不紧不慢地朝外走去。顾尽立在原地，侧目看向原本关押沈恪的地方，有些涩然：“别再回来了。”

先前离开的暗卫回来，刚刚站回原地，就倒在了地上，顾尽收手，从袖子里掏出火折子，点燃，扔在了那两具尸体上，火势逐渐蔓延开来，他才缓缓走出了密室。

出了皇后寝殿，渐渐有人看见火光开始大呼走水，宫女太监一团忙乱，各宫也开始亮堂起来，顾尽悄悄地离开，沿着皇后宫的宫墙慢慢地走，将墙那边的吵闹声隔开，背影挺拔而孤寂。

夜里静的有些渗人，苏清卿披着披风起来，出了院子，漫无目的地走着，思绪纷乱。

沈恪如何会失踪？她明明提醒过她要保护好自己的，如此一来，就算杜绝找到了也没用。忽然想起，进京时被追杀的那个人，墨王舒起。苏清卿将那封信从怀里掏出，打开：御史颜喻曾去汀州，重伤而归。后遭定国公以其子颜唤相要挟，自杀。右相苏筠现居沙溪，重伤未愈。望墨王尽快传达，以免多生事端。白华绝笔。

苏清卿沉默着看完，信纸一大半都被血染红，大概是白华临死前为了留下线索，挣扎着写完的。信很短，大概是写完他就断气了。

右相苏筠，沙溪，重伤未愈。那为何母亲去的却是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