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1/2）

长公主府。

“你可知我与他是如何相识的？”

女子面容柔和，嘴角有了一丝罕见的笑意。舒起闻言咬了咬牙关：“不知。”

长公主府月色清清，灵堂外的梨树花开了，纷纷扬扬的花瓣如雨而坠，落在冰冷的石子路上，如同女子的嗓音，不带一丝温度。

“你可知道，当朝太师家的大公子，丰神俊朗、文武双全，不输给给大覃任何青年才俊，却甘愿远离盛世，抛却身份，去到边远之地，守护一方百姓安乐？；你可知道，大覃的歌舞升平，背后是多少将士用他们的鲜血换来的？你可知，帝京才俊在开诗会、论所谓的国事的时候，边境的百姓正在敌国的铁骑之下流离失所？”

舒起猛地抬头，心里五味杂陈，他当然知道。那个清隽的男子、还有边关的现状，他虽身在帝京，但这边关的现状恐怕除了他，再没有人清楚了，杜辛开口时他就明白，这个通透的姑娘怕是从不曾留意过他，她只当他是一个普通的帝京里的混混纨绔罢了，可怜他几年倾心，当真是付之流水了。

“白华他，其实，并不适合大覃，不，应该说是不适合生在大覃。”女子的声音开始变得绵长而温柔。

舒起知道，她要给自己解释这么多年自己苦苦寻求的答案了，这也代表，杜辛从未中意他。

“其实就是一个很俗套的故事。”杜辛嘴角一撇，带了几分女子独有的娇憨。

“大覃长公主少年心性，满腔热血，因为厌倦了宫廷里的虚伪做作，一气之下跑去了边关体验生活。而太师之子白华，恰好自幼养在边关。”她的眸子晶晶亮，是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笑意。

“边关战乱，我在三月之间体会到了大覃边关将士的不易，对白华由衷钦佩，我两人在边关携手退敌，白华文武双全。我生性聪慧，常常想到出其不意的退敌之术，久而久之白华对我另眼相看，可是——一次变故，使得我深陷泥淖，被人卖到青楼，当时的边关主将白华，带人找了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等他到了青楼，大覃的长公主已经被人侮辱，衣不蔽体，形容俱损。”女子轻薄的睫毛颤了颤，一双眼无悲无喜。

舒起的眸子陡然睁大，一颗心被揪起，久久不能缓过来。

“我依稀记得，白华当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把他的外袍盖在我身上，然后把我抱回军营。”女子的双颊终于落下两行泪。

“那晚的月色也是这样，冷冷的，没有什么暖意。我回到军营后，跑了三次，都被他带回来，自杀过两次，都被他救回来，我再没有了长公主的骄傲，也没了从前的从容，我只觉得，余生若是活着，还不如死了。”杜辛靠着棺材坐下，双手环抱自己。

“他那时什么也没说，我以为他会娶我，但是没有，军营里所有人都知道，那个被人强暴了的长公主喜欢他们的将军。而白华他，总是在我妄图逃离的时候出现，斩断我所有轻生的念头。我没了办法，就让他派人送我回京，他应下了，第二日，我就回来了，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拒绝先帝的赐婚，舒起，你该明白，就算没有白华，我也不会嫁你，因为，我对你根本就没有过任何男女之情。”杜辛低着头，诉说着，不再去顾及舒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