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星河如梦（2/2）

众人只来得急扫过一眼，那东西就又被云娑拍进梁笙予眉间了。

梁笙予猜的不错，冥九确实不知道那两个纸片人的存在，因为进店的时候，云娑把他扔在了店里，和老板娘一起去的后堂。

“我怎么觉得那是个人的样子？”

默不作声的冥九忽然开口了，他眼神好，就那么一瞬间，已经看了个大概，不过他只是抿唇笑了笑，没敢真笑出来，否则云娑非剥他一层皮不可。

当时那东西在梁笙予眼前一晃而过，她虽然没看看出来是个人样，但是上面的颜色她是记清楚了的。

“有两坨朱红，还有几块黑渍。”她一愣，忽然想起了什么，抬眼不可置信道，“不会是画的五官吧？”

云娑面容扭曲了两下，正要说话，一旁的封永安已经颤声道：“是画的我们俩……”

冥九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要说云娑的字，的的确确是写的极好的，他学了这么多年，虽然只学了些皮毛，也足够拿去唬人了，但是云娑的画……

他也是第一次见。

那两个被剪作小人的白纸上，眼睛的地方滴两滴墨水，鼻子是没有的，嘴唇用朱砂一横勾。梁笙予是女子，云娑便给她两颊抹了两团酡红，居然分外的……神似。

冥九一边笑着一边将细节描述出来，末了，这死猫还作死的加了一句：“我觉得她不是觉得没必要，就是画的太丑，怕咱们笑话！”

云娑扭头狠狠剜了他一眼，目光有如实质，几乎让冥九感到痛意。

他噤了声。

梁笙予和封永安愣在一旁，笑也不是，不笑又憋不住，最后几乎面目扭曲，栽倒在地。

云娑顿时觉得自己脑子怕是给驴踢了，才会“大发慈悲”的做出这些事儿来。

正当众人闹得不可开交，楼下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几人熄声，打开窗向外望去。

原来下面的台子上，不知什么时候上去了个人，那人一身长袍，四五十岁光景，瘦巴巴的，留着山羊胡子，弓背，一手拿扇，一手拍桌，这一声，整个茶楼里的目光都朝着他去了。

“说书的？”

云娑看着有些稀奇，想起刚才冥九说的，这人的气质倒是挺像有学问的。

“嗯，没见过？”冥九难得温柔，看云娑这反应应该是没讲过这阵仗，他便主动解释道，“就是讲故事的，有真有假，什么宫闱秘史、江湖传闻、爱恨痴怨的儿女情长，他都说。”

云娑一愣，下意识道：“那不是和我阵里的魂差不多吗？”

她就是个看客，那些魂的一生就是一个故事，他们将一生都说给她听，他们就是自己的说书人。

冥九没想到她会想到这茬去，他也从来没将这二者联系起来想过，不过云娑这么一提，倒还真是挺像的。

云娑没等他回答，眼里就已经亮了碎光，她撑出半个身子，冥九第一次在她脸上看见了名叫“渴求”的神情。

“那今天，他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