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玲珑心（2/2）

“后来我被逐出蛇族，她便自己跑去触犯条例，跟随我一同到了人间。这之后，我就发现她像是变了个人，四处寻找玲珑心，还关心起了国家之事，之后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子骗过了旻亲王，光明正大地住进了王府。在王府三年，她利用旻王控制朝政，但是朝中局势分立，他要拉拢中立那部分人，就要先找到四年前被迫离京的前丞相黎运鸿。”

“那时候的旻亲王几乎已经完全被衣珏控制住了。她眼线多，没过多久就找到了那对父女，只要把那对父女接回来，再娶黎家女为妻，旻王手中的权势便能握实了。也就是这一趟，她遇到了梁笙予——今晚的‘新娘’，她想尽办法把人骗了过来，养了二百来天。那女人气数已尽，今夜子时她一断气，衣珏就会为她举办冥婚婚礼。”

彼时云娑抬眸，眼中倒是无甚波澜，只是声音冷了几分，问道：

“冥婚？和谁？”

却见得殷樾苦笑一声，没说话，却伸出一根手指，手腕翻转，指向了自己。

“你？”

云娑一愣，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她原本以为，秦衣珏既然愿意为了他叛离妖族，怎么也是对他有感情的，既然有感情，又怎么会让别的女人嫁给他？

殷樾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继续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和她之间，也确实有情，因此当我知道她要让我和这女人冥婚的时候，我便去质问了她。可是她说，玲珑心乃是天地灵药，是她能送给我的最好的礼物，况且这玲珑心还叫她用上好的养料养了两百多天。”

“什么养料？”

“我不知道，”殷樾闷声答道，“这件事她从始至终都瞒着我，我也是一个月前才知道的。她好像听说新生的玲珑魂和玲珑心辅以百人新血最为效用最佳，冥婚不过是找个由头，叫各方妖怪送来新血罢了。”

……

再说起此事，云娑显然比那时候镇定了许多，她抬眼观察着梁笙予的表情，生怕她知道这一切后难以控制情绪，毕竟这一切，无论放在谁身上都难以接受。

“只是为了我这一颗心？”梁笙予面容扭曲，她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到最后却硬生生扯成了一张哭脸。

“一个镇的人，男女老少都有，我记得李家嫂子生的孩子才刚刚落地会走路，刘老太太好不容易过了八十岁的坎……就因为我？”

云娑所在的地方离她不过四五步的距离，她清晰地看见梁笙予攥紧了手，双肩耸动，若不是魂魄没有泪水，恐怕她现在早已经泪流满面了。

云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把这一切的罪责揽到自己身上？明明她也是受害者。

然而她没办法把这句话说出口，只能干巴巴地开口道：

“这件事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