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朝中局（1/2）

第二十三章朝中局

穆王妃生了一副温婉的好性子，我和她从儿时经历聊到人生未来，从上古神话谈到当朝八卦，聊得甚是投机，竟没有什么隔阂，就像是在和亲姐姐谈心一般舒畅。当然对于萧辰璟，我们两个都很有默契地闭口不提。在她雅致的别院里用过午饭，她又带我去看她搜罗的种种墨宝名画。我盯着一幅书法看了许久，竟是一个字也没看懂，不过这成功地激起了我对于自己那一手趴趴字的愧疚。

傍晚萧辰逸婉拒了穆王府的车马，带我走回客栈，燕都繁华的夜晚才刚刚掀开了序幕，街道上人们摩肩接踵，热闹非凡。有一家说评书的格外受欢迎，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萧辰逸怕和我走散，伸手松松牵了我的腕子，只隔了薄薄一层衣衫，他指尖的温度贴在我腕子上，甚是舒服。

“今天穆王妃……可有为难你？”萧辰逸低头侧脸问我。

“没有，芸盈姐姐温婉，大气，知书达理，情趣高雅，”我认认真真地陈列着穆王妃的优点，“相貌动人，眉目如画……总之萧辰璟那家伙能娶到芸盈姐姐不知道有多大的福气！”

“哦？”萧辰逸眉眼带笑，“我怎的从未发现我这位嫂嫂有如此多的优点。”

“说明你太少关心自己的哥哥嫂嫂了。”我叹口气，“不过她也真是可怜，终日就守着那么一个王府，很少能出来走动，只能写写字，种种花。未出闺前，她父亲甚至都不让她见外边的男子，她说她及笄后，经常一下午坐在窗边，忧愁地想自己将来，会嫁一个怎样的人。”

“十五六岁的女孩子，不都这般心性？”萧辰逸带些好奇问我。

“当然不是了，你怎么一点也不懂女孩子。”我好笑地看着他，“我在杏堂头两年，日日被师父按在那里背《内经》，背《金匮要略》，哪里这么多闲工夫。而且我的师兄师姐们日日给我灌输一种理论，女孩子一定要嫁一个自己很爱很爱的人，不然不会幸福的。”

萧辰逸握着我腕子的手指紧了紧，薄唇淡淡勾起一个笑容，“长安，你可知这燕都，有多少女孩子向往着攀上高枝，过锦衣玉食的生活，哪怕只是给一个年纪足够作自己祖父的人为妾。”

我摇摇头，“那是因为她们从未体会过这里的寂寞空虚冷。只有你真正爱自己的夫君，而不是爱他的名望钱财，才能从这乏味的宅院中寻得意义，不然这和自掘坟墓又有什么区别。”

“方才我也是这般对萧辰璟说，欲加冠冕，必承其重。”萧辰逸展目望向前方，“我希望穆王有朝一日为君，为的是天下苍生，而不是难平欲壑。”

可能是熟稔的缘故，我发现自己竟能看出萧辰逸那从来波澜不惊的面庞上隐隐的担忧。我自然而然就挽了他的肌肉分明的小臂，宽慰道，“我们在北地，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着。他是要当头悬梁锥刺股爱百姓的明君，还是要做败家子，都与我们无关。”

灯火映照下，萧辰逸一双眸子中仿佛流淌着星河。他脸上一贯生硬冷肃的线条今天融化开来，温和的目光笼罩着我。“等回到北地，我带你去大凉可好？”

“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去大凉的原野，晚上燃着篝火，看漫天星斗如织，还有烤羊腿。那里甚是静谧，让人觉得……仿佛这世界上只有你一人……”

“好。”我看着他傻笑，周遭的人声鼎沸再也听不到一分一毫。我终于颠三倒四地问出了那个问题，“你从前是不是见过我。”

“哪个从前？”

“我去白虎营前，在杏堂。”

萧辰逸没作声，算是默认了。

“你当时……可曾留意过我？”我扭扭捏捏，却是满脸期待看着他。

“留意过。”他直截了当的承认了。

我心里一阵狂喜，“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