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2）

“谁说没有仇？他撞了我。”幽离冰冷的声音传来，不带一丝情感。

“就因为撞了你？”我难以置信。

“不是，是因为我正在找目标，他运气不好罢了”依旧是比冬日的冰雪还冷的声音。

“就算是这样，你怎么能骗我？师父不是说我们师徒之间要诚实吗？”我的泪汹涌而出。

“这是第一次，因为我明白以你的性格，肯定宁可违背师命也不会滥杀无辜。如果我不这样做，你永远也学不会杀人，更何况，”幽离的声音中有一丝讥讽，“你不也骗人了吗？把剧毒涂在糖葫芦上。人，实际上不还是你杀的？”

“我……”我瘫坐在地，死死地咬着嘴唇，盯着幽离的眼神再也没有尊敬，而是一种仇视。

幽离似乎一点也不在乎我的眼神，淡淡地说：“今天你的表现令我非常不满，杀了人后，应该赶紧逃离，而不是傻站着。今天若是没有我，你早就被抓去官府了。所以，今晚就去夜斋思过，还有，我要提醒你，下次，我会直接给你杀人任务，而且不会再亲自陪着你。劝你最好不要再反抗，你从成为冰的那一天起，就注定将成为杀手，成为江湖顶尖杀手！雪，进来，带你师姐去夜斋，三天后再出来。”

所谓夜斋，说白了就是思过房。雪走进来，扶起失魂落魄的我，抱歉地说：“师姐，对不起了。”我漠然地移开她的手，轻扯着早已没有一点血色的嘴角：“我自己会走。”我一步步摇摇晃晃地走着，雪一直在我的身后跟着。

到了夜阁，雪又对我说了一句抱歉。我只当没听到，自顾自地走进夜斋，在角落坐下。听到锁门的声音，我缓缓地垂下眼帘，心中已是悲凉一片。

夜阁的三天，真的不好过。这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白天和黑夜没有一点差别，真是应了“夜斋”这个名。我终日蜷缩在墙角，面无表情地望着无边的黑暗，干涸的眼角，再也流不出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