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墨钗宿言(1/2)
墨竹双手托雁,无比郑重地走到水苏的面前,对水苏说:“水苏姑娘,接了这白雁,便与我为妻吧,”说完,又似极不自信地补上一句:“你,可愿意么?”
墨玉正待发作,水苏正在错愕,众人还在惊诧,就在那一刹那间,岸土的声音,穿插过沉重的空气,错落的流动到了别居:“夫人,公子,老爷让你们快回,有要事!”
“什么事,值得这样冒冒失失的!”相国夫人一贯喜欢岸土的忠厚,但此刻因为搅扰了她儿求妻心切,不免怒气正盛,“说不出个所以来,明儿就赶你出府去!”
“夫人,岸土实在不敢,具体我不甚明白,只好像听说,狄人族来犯,皇上的命令是,公子即刻赴战场。”
一念刀光剑影,一念生离死别。
想来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次沙场征战,墨竹的确,有去无回,应了他一年前出征时向水苏念的那首诗: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他和水苏的缘份,终归只是如上世的点头之交,淡而又淡。
墨竹死后,相国夫人万念俱灰,绌相、殒子,她所承受的打击环环相抱,终于病倒了。相国,也就是墨府的尊主,唯一的儿子去世了,他突然想起了久居东府别院的墨玉,便建议夫人将其过继为子。
相国夫人自有她的不愿:二十多年前,瑟兮公主来墨朝朝贡,在万国来仪的盛世王宴上,瑟兮公主长袖拂殿,舞一曲“醉霓凰”,众生痴醉,皇帝与相国都想纳她为妃。后来,瑟兮谋逆,韩将军与狄人族合力缫灭了瑟兮族,千钧一发之际,瑟兮公主却带着不满周岁的墨玉,来了相府,公主托孤,皇帝既想存他一系血脉,又不想自污颜面,只好便由相府背了这不情愿。
但纵使她千不愿百不愿,终饶不过“爵袭嫡子”的天子文书。她的墨竹死了,总也不能让墨府后嗣无人呐,她,最终还是妥协了。
墨玉,从此,更名“墨竹”,以“墨竹”的身份,继续为相国延续血脉、承欢膝下。人生是是非非,竟是如此多的不得已处就而成。他,终归,是那一株墨竹。
但,即便墨玉成了墨竹,水苏作为未过门的未婚之妻,却依祖制要为那已死的墨竹,殉葬,夫人扶棺,手捂巾帕于口,失声痛哭,之后让人将水苏绑来,对她说:“我儿孤苦一生,生前只愿你陪她,如今你便下去陪他一程!”
旁边侍卫已接令,拔剑出鞘,刺向水苏,跪灵之墨玉却从灵堂一越而起,冲到水苏身后,为她挡了那背后一剑,鲜血沿剑而流,侍卫剑咣当落地,忙扶住倒下的墨玉,拭主之罪,他担待不起。相国众人全围过来,墨玉开囗说话,却是:“求相国,饶水苏一命,我代她为哥哥殉葬,去地下陪他。”
相国答应:“水苏尚未过门,可免殉葬,但要守制三年”,原本守制只须清心寡欲,无须禁闭,但因相国夫人,思子心切,全然不顾墨竹是死于沙场,只道:“水苏天煞孤星,命格过硬,生生克死了我的墨竹”,于是掩面哭泣间,一道禁令,将水苏幽禁西府,形同道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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