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乌鸦的价值观（1/2）

“街舞团吗……”中午，吴崖躺在小旅馆并不宽敞的双人床上，想着那张传单。

“乌鸦……”身边同样染着夸张发色的女孩搂住他，“怎么？还想着那个男人？他又没给你钱……”

“我走了。”吴崖一改昨晚与之缠绵的热情，冷冷地推开女孩。“钱呢？”

女孩似乎也不高兴了，伸手抓过钱包，砸了几张面额不大的票子出来，蒙头继续睡。

吴崖将钱捡起，抚平，装好。套上衣服，走了。

回到那个老旧的小区，走进那间乱七八糟的小屋子。吴崖将一地杂物踢开，露出其背后的落地镜。换了身方便活动的衣服，回忆着妈妈的动作开始练习。

半个小时功夫，吴崖已不知摔倒了多少次。

“妈的，混蛋！”吴崖愤愤起身，将传单揉成一团，扔到杂物之中“我他妈在干什么？”

他揉着摔痛的胳膊和腿，从桌上的泡面堆里随手拿过一盒。

吃完后，吴崖再次换上风骚撩人的衣服，出门了。

接下来的几天，吴崖都处于空窗状态。他每天都泡在酒吧里，一个人，一瓶接一瓶地喝酒，然后醉得不省人事。

这天，他照例点了一桌子酒，刚喝两口，便看见那个木楞楞的男人，探头探脑地张望着，好像在寻找什么。

“这嘞！”吴崖放下酒瓶，笑着冲张二丘挥手。

“乌鸦……”张二丘憨笑着小跑过来，“总算找到了！”

“坐下，一起喝！”吴崖替他开了一瓶酒。

“杯、杯子……”桌上堆满了酒瓶，唯独没有酒杯。

“啧，这点酒要什么杯子？娘们儿吧你！”

“好吧……那个……”张二丘坐下来，磨叽了半天，终于道：“那件事……你咋想？”

“传单上有电话，考虑好了我自然会打过去。咋，拉人你有提成？”

“怎么可能！我一个破发传单的……”

“那不就成了！话说你一个四十多岁大老爷们儿咋混得这么惨？”

张二丘笑笑，低下头去。

“我一直觉得，四十岁以上的男人最有魅力，直到看见你。”

“说得好像你接触过多少四十多岁以上的男人似的。”

“谈不上多，但也有几个。我常去的那几家酒吧、歌厅、烧烤摊什么的，它们的老板都和你差不多大。他们开个小店，生意红火。往那儿一坐，钱就来了。要是我能和他们一样该多好！”吴崖说得两眼发光，“哦对了，还有于先生！”

“于先生又是谁？”

“我的常客。”

“这……这样……”张二丘马上红了脸。

“他混得也挺好的。买彩票发了笔小财，既讨了个漂亮媳妇，又在外头逍遥自在。你说咋会有人这么好命？”

张二丘不接话，吴崖也没意见，自顾自地嗑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