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魔珠（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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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隐醒来是在一个极其狭小的空间里。

她双眼迷蒙，盯着眼前青灰色的山壁看了许久，像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一样。

恍如隔世，怕是也不过如此。

只可惜，她并未忘记。

昏睡前发生的一切都历历在目，那个人消失了，堕魔界被毁了大半，她闯入佛界毁灭了自己的过往，似乎还伤及了无辜，她身上依然是残破的嫁衣，唯独紧紧握在手心的那枚白色玉石已经不见了踪影。

嫁衣上用金线描出的图案已经有了部分腐朽，变得破碎，如同她的过往一般，被时间冲得七零八落。

周身是刺骨的冰寒，她慢慢地坐起来，“哗啦”一下，肩膀以上的部分露出了水面。

这是在……水里？

她低下头，尚且泛着涟漪的水面映照出了她苍白的脸，毫无血色，嘴唇却红得吓人，再加上眼中隐隐的银色幽芒，倒是像极了她曾在九幽之下看到过的鬼刹。

四面都是青灰色的岩壁，像个大肚花瓶，只在一个方向有一个洞口。

岩壁上又雕刻着众多藤蔓状的花纹，如同攀附在上面一样。

一道光从顶部落下，将她所在的这个地方笼罩住，相较于其他地方，却又有些刺眼了。

她所在处，似乎是个冰棺，只是没有椁，像是水的东西代替了衾被，下面也没有架子支着。

“葬我，竟也不合礼些！”她自言自语，重新沉入水中躺下。

“好冷啊……”她忍不住轻声呢喃，那个人却再也不会出现在她身边，抱住她，然后将她的心捂热。

似乎有什么东西从眼中流了出来，只是四面都湿漉漉的，什么都摸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