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1/2）

三日前……林越溪此时被束缚住，于一片茫然中抓住了关键点：“今时何日？”

“七月十八。”回答她的是吴虞，而她转头，徐宵晚一脸惨白，但仍强自镇定道：“小师妹，你定是被蛛妖吓到了，记错了时日。”

张君虎早将她二人神色看在眼里，此时冷哼一声，道：“或许记性不好的不止一人，你们在仔细想想，这几日到底干了什么好事！在此之前，你们就不要再说话了！”

他用魔力封了她们的五感，一片黑暗寂默中，林越溪被扶上了方胜飞舟，这般小心翼翼，想来是卢武峰。

她下意识想道谢，确发不出任何声音，也听不到一丝话语。

她明明记得清楚，易和光死的那一日，她与重渊分别后又被灾殃追杀，一路逃到云州城外，城中有祭祀大典，时间不可能出错。在溶洞中也并未耽搁，仅只呆了小半天，不然徐宵晚应当和她同样认知，可显然徐宵晚是知道今日十八，偏偏就只有她一人还觉得是十七，想来想去，就只有同那位林师兄在一起的那一夜出了岔子。

他们逆流而行，在她的记忆中只过了半夜就到天亮了，但其实一路行来河道蜿蜒，森林密布，或许其实他们行船走过了一天一夜也未可知。

她只记得一路同他聊天闲谈，船上有桂花同载酒，他们放了河灯，流水浮灯中光影明灭，她头疼欲裂，不记得自己一路是否有过小憩或是进食。

现下她既不困、也不饿，因着五感被封的缘故，竟然有类似混沌的状态，修行中，这是大忌，盖因盘古上神开天辟地之后，就破开混沌，化生阴阳二气，混沌仅仅是上古时代才有的鸿蒙之态。

混沌中，她忽而化身一棵桂树，连生气亦是时有时无。许多人在她身边来来去去，四方言语她一句也听不懂，几张常见的面孔在她眼前晃来晃去，有位宽额长须、慈眉善目的老者，有位姿容绝美但神情冰冷的女仙，还有一位眼若桃花嘴唇极薄的男子，面相上说这样的人薄情寡性，可她偏偏知道他重情重义，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这么多张面孔交错，每一张她都能看清，绝大多数是陌生的，可其中竟然还有重渊，最令她费解的，出现得最多的，反而是中元那日在云州城外偶遇的林师兄，他笑意浅浅，眼眸若星辰，明明眉目绮丽更甚女子，但气势分外英武，而他好似在唤她……

“林越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