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年岁几何？（1/2）

“我见过的药材，大概比你炼过的药还要多。”重渊的声音，又莫名低沉下来。木樨虽然拜入长生帝君门下，但一直跟着姮娥仙子研习药理，她于神农之道极有天赋，比画堂还强上几分。她与画堂情同兄妹，却是见面就吵吵闹闹，画堂偶尔撂挑子，她就抓他这个闲散的二师兄去月宫帮忙打杂，他也一直以为，他们年岁相仿，要比木樨同大师兄更为亲近……

林越溪正要开口怼上去，突然灵光一闪，眼珠咕噜一转，笑意浅浅，唇边梨涡也渐渐浮出：“不知重渊上仙今年年岁几何？”

“九千八百一十五岁。”上仙中，他年纪算小的了。近些年来，除了临觞，他是唯一一位万岁以内的上仙。

“哎呀，我刚刚及笄，不过占了重渊上仙年岁的零头。”林越溪的声音都禁不住带了点欢脱。

“凡人的寿岁不过百年，相比仙来说，犹如蜉蝣，朝生暮死，十年二十年对我来说仅仅是一念顷，而你……韶华易逝。”重渊心中不禁生起一点怜悯之意，就像昨日林越溪说过的，凡人修道艰难，她本性不坏，若她有意，不若扶她一把，也算是报答这两日她对他的悉心照料。

“你是上仙，凡人在你眼中就像尘埃，但凡人也有道，曾经有位大儒说过：‘朝闻道，夕可死也。’修道虽然艰难，这条路往往孤寂苦闷，但只要一心向道，勤恳修炼，若是机缘到了，也可成就大道。”林越溪正色道。

“你在魔修门派，哪怕再苦修一万年，也难入正道。”重渊觉得自己可以称得上苦口婆心了：“你真的不考虑改邪归正？灵修门派里，太阴堂和芥子门都要招收女弟子的。”

“重渊上仙，我魔界虽与仙界势不两立，但临觞君上御下极严，魔界可以称得上安分守己，从来不主动骚扰六界诸族，就算是跟仙界有点小摩擦，也是互有胜负，为何你总是对我们有偏见啊？”林越溪也很纳闷，她救了重渊，虽然说不上犯了大错，但肯定有些忌讳，她是不想与重渊牵扯过深的，也不知重渊为何就盯住她不放了，心心念念要她弃暗投明，这个明，她也没觉得前程远大。

“临觞？”重渊嗤笑一声，整个人陡然散发出冷峻的气息：“他心狠手辣起来，六亲不认。”

林越溪心下一紧，听到重渊说临觞心狠手辣，莫名不喜，语气也冷了下来：“怎么，重渊上仙是与临觞君上有私仇，又报不了，这才在背后偷偷说他坏话吗？”

“我与临觞，确有私仇，不共戴天。”重渊淡淡道。

“既然如此，那你自去找他寻仇即可。我资质平庸，终我一生也不可能成魔晋仙，人总要认清楚自己的斤两，凡事都讲究力所能及，做自己做得到的事，上仙不必再劝我了，我觉得现下这日子过着挺不错。”林越溪一脸正色。虽说她灵力低微，但也是活生生一个人，总得有自己的想法，在可能的情况下，也要争取自己做选择。她也莫名地觉得，重渊不会真的强迫她。

“力所能及……力所能及……”重渊喃喃念叨了好几遍：“从前我师父也说过这句话，我原本是相信的，恪守着自己的能力范围，虽然过得平淡一点，只要能够陪伴着她，一千年一万年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或有机缘成为上神，寿同天地，但仍然比不过那种恬淡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