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绝不放弃（2/2）

这个娇小美丽的身影就坐在自己前三排，总是梳着两条长辫子，头发中间的分界线肉肉的，笔直笔直。她不大爱说话，学习只比自己略好些，穿着不如班里的那几个家境好的漂亮，但这一切都掩饰不了她的丽质天生。她大大的眼睛，乌黑的瞳孔，略显廋削但白皙红润的脸庞，俏挺的鼻子，等等等等，每一样，都那么深深的吸引着他，让他神#魂#颠#倒。

在学校里，教室中，他常常在背后偷偷的看她，或许她从不知道。

她和自己的邻居姐姐李小香是表姐妹，常常跟李小香在一起玩，他本来算近水楼台，可以有机会接触她的，但吴斌却从来没敢。吴斌刻意的多次门外邂逅，也仅仅偶尔打过招呼而已。每次看到她，他都忍不住的激动好长时间。也许，这就够了，再奢求多也不现实。他常常这样安慰自己，渐渐成熟的他，了解到，这应该算是自己的初次暗恋吧。不能算是初恋。

“好吧，又在梦中见到她了，不过这次离得这么远，不像以前的梦中，总是很近。不过不管远近，反正都是模糊不清，碰不着的。”吴斌自嘲的笑笑，原地坐了下来。因为他感到这次的梦中，虽然离得远，又有视线阻隔，看都看不见，但却感受似乎更清晰了，凝下心来，他觉得能听到喻竹那可爱的呼吸。

“她的呼吸好重，似乎很害怕的样子。”吴斌心里说，凝神间，他只听见喻竹发出的声音，其他声音似乎自然屏蔽了。但屏蔽的并不彻底，还是有一些杂音传入耳朵，似乎跟喻竹有关，吴斌连忙倾听，顿时一阵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传来。

“*你妈骚*！叫你发骚！叫你发骚！”

接着就是啪啪啪的抽打耳光等等的声音，从吃疼的呻#吟声判断，竟然是李小香的。而那个满嘴脏话骂人的，则是刘红丽。

刘红丽比吴斌还大一岁，但仍然在读初三。是学校里风头极劲的丽姐，带着十几个跟她一样疯的女生，成立组织，自称渝春十三妹，胖揍高年级的男生都像家常便饭，吴斌平时正眼都不敢看她，生怕她来找茬。这种女生还坚持就读，不过是在父母的逼迫下想混到那张初中毕业证而已。九十年代初的小县城渝春，小青年想就业，即使进厂接父母的班当临时工，也最起码需要一张初中文凭了。

怎么回事？李小香和喻竹她们怎么了？吴斌瞬间紧张起来。

“操！使劲儿打！丫头子就是没劲儿，打他妈那么多都不见血！哈哈！” 又传来七个男生的公鸭子声音，他们似乎是围着高声欢叫起哄，并没有参与殴打。仔细一听，非常熟悉，原来是横行学校乃至渝春的一群混混学生——吴猛、张军、陈铁壮、喻军等七人。其中喻军还是喻竹的亲哥哥。吴斌虽然老实，从不招惹是非，但依然被这些人欺负过，还被他们拦着抢劫过，对这些祸害，吴斌又怕又恨，却完全没有办法。

吴斌遏制住逐渐加剧的心跳，又仔细听了一会儿，大概听出了个所以然来。原来，刘红丽和吴猛有恋爱关系，可是吴猛近期却移情别恋，和李小香有那么一腿。刘红丽就带着手下的几个姐妹把李小香围着，带到野外问话。恰好喻竹跟李小香在一块，就受连累被一起带来了。挨了打后的李小香哭着说不是她去勾#引猛哥，而是猛哥来缠她，她也没办法。而吴猛则说去你妈的老子来缠你，老子就想玩玩儿你之类的。刘红丽的姐们儿尖叫着说看李小香那骚样，就是她爱勾#引男人等等，一团乌烟瘴气。

作为邻家姐姐，李小香小时候没少带吴斌兄弟俩玩儿，可是渐渐长大后，性格和圈子各异，他们就疏远了。李小香上了职高，越来越爱打扮，染发，穿着暴露等等，拿现在的话说就是特别前卫，非主流什么的。年轻人，就是希望多吸引眼球而已，但这样子必然会引起保守者的反感，竞争者的嫉妒，不怀好意者的注意。所以，各种各样的混混子男生和社会青年都去刻意接触她，吴猛也是其中之一。而李小香周旋于这些大哥小弟之间似乎自觉如鱼得水，左右逢源似的，乐此不疲。终于，让刘红丽看不顺眼了，带着姐妹在路上拦住了李小香，要给她点教训。吴猛等人则是闻讯而来，对于李小香的求救，吴猛非但不理，反而火上浇油，带头起哄，刘红丽等女生更加肆无忌惮了。

其实对于这种风格的邻家姐姐，吴斌是不感冒的，他甚至都认为李小香该被揍一揍，好好反省反省。可是那些个男女流氓们显然并不满足揍李小香一顿而已，他们是要狠狠的羞辱李小香，让李小香彻底崩溃才能罢休。而喻竹受到连累，同样也难逃厄运。吴斌不放心，连忙偷偷的蹑了过去。

那些人都在桥底下，吴斌跑到桥上，从栏杆趴下去窥视，只见几个高年级的女生把李小香和喻竹两人逼到了桥墩角落里，不停撕扯扇打，往她们脸上身上吐口水。

只见人高马大的刘红丽抓着李小香的头发，把她拉得弓下腰来，另一只手抡起来，狠狠地抽打李小香的头脸脖子，旁边的女生也起着哄，抢上去踢打。污言秽语层出不穷，吴猛等人则围在旁边欢呼起哄，出着一个又一个的馊主意，教唆刘红丽等女生们用不同的方法抽打李小香和喻竹。而李小香和喻竹，则傻愣愣的站在桥墩下面，躲也不敢躲，哭也不敢哭，神情麻木，绝望，就那么生生地挨着。

喻竹的亲哥哥喻军就站在刘红丽身后，尴尬的讪笑着，无奈的团团转着，眼见刘红丽连续抽打喻竹的脸颊，喻竹都克制不住的哭了，才壮起胆子干咳几声，讨好的求饶：“咳咳……丽姐……那是我妹妹……给点面子……别打她了吧？”

刘洪丽一把把他扫开：“滚蛋！他妈惹了我，连你一起打！”说着继续打，李小香和喻竹一人一巴掌的轮着抽。喻军尴尬的讪笑着，手足无措地退到一边。吴猛等少年叫着，别打脸啊？喻竹这小丫头这么漂亮，打破相了多可惜？

一听这话，女生们心里一阵狂嫉妒，打得更狠了。

“别光这样打啊？没看头。扒#光她们打！”张军邪恶的笑着道。

除喻军外，其他男生们一听轰然叫好：“好！好！快点！快点！扒#光光！哈哈哈啊哈哈……”

众女生立刻同意，一拥而上，强行撕扯扒拉起李小香和喻竹的衣服裤子来。李小香似乎麻木了，不哭也不叫，只是本能的护着衣服裤子，而喻竹则尖声惨叫起来，拼命挣扎，可哪里能抵抗得过刘红丽等女生？

吴斌不停的告诫自己，这一切都是在做梦，不是真的，所以一直躲避着不敢动作。可看到这时也终于愤怒得什么都顾不得，失声大喊出来：“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