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取名（2/2）

“愿意愿意，奴才愿意。”自己虽是家生子，但因为吕府戒律严苛，所有服侍在主子身边的奴才都要特别挑选，自己因为不够稳重，所以才被派去洗衣服，今天被小姐调到身边，简直是莫大的赏赐！

“那你先回去收拾收拾吧，明儿让樱桃带你去李管家那里说说。”

“喏。”

“等等，拿点桑葚回去。”

“小的不能拿。”

“让你拿你就拿，哪来的话。”樱桃见状，拿了一大把桑葚塞到了车厘子手中。

“谢小姐谢小姐。”车厘子弯腰开心地说道，随即便告退了。

“来来来，过来吃桑葚，还有蜜饯儿，烤鸭。”阿房招呼着身边的丫鬟小厮们说道，现在心里美滋滋的，樱桃和车厘子，真的很配呢！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在阿房身后不远处的房屋上，立着两道人影。

“这丫头倒是没什么架子。”一道苍老的声音自屋上的其中一人传出。

“她说，人人平等。”这是公子正的声音。

“这倒是和墨离那老头子不谋而合，兼爱。”

“不一样。”

“哦，哪里不一样？”

“墨家兼爱。凭什么要求一视同仁毫无差别地去爱所有人，基础不牢，地动山摇，但是阿房对他们不是爱。”

“是什么？”

“尊重。”

“哈哈哈，是啊，奴隶又如何，地位终究不是障碍。”即便笑出了声，公子正依旧听出来一丝落寞。

“君上，曾经我信命，以为自己活不过七岁，而那七年又是我以为的全部，出不了邯郸，无法行遍世间山川，便自书中去寻找，习不了武，便自习兵法，如今大难不死，那些曾经向往的，我会一样一样完成，遗憾终究可以弥补。”

男人何尝听不出公子正是拐了弯地在安慰自己，苦笑道：“能弥补的便不是遗憾了。”

公子正不语，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简单的说说而已。

“你今天带我来这里，不是仅仅为了看看这丫头吧。”男人转头，对着公子正说道。

公子正微掀衣袍，跪在房屋的垂脊上，道：“正恳请师傅收阿房为徒。”

男人一愣，看着不远处的女孩，摇了摇头，说：“不合适。”

“师傅可是还在顾虑那个人？”见男人不回自己话，公子正接着说道：“给正三年时间，必能保秦魏十年内无战事。”

闻言，男人瞳孔一缩，良久，才缓缓道：“你何必呢。”

“希望师傅答应正儿的请求。”

“你无非就是希望我教她武功，让她在这乱世之中有自保能力，何必牺牲这么大。”

“正知道，任何交换都是等价的。”

“自你出生起，便没有回过秦国，如今回去争权，还要保秦魏十年内无战事，这可不是说说而已。”

“正不知道师傅心中的遗憾究竟是什么，可我并不想再尝试无力保护至亲之人的那种痛，那七年，娘在我面前不过强颜欢笑罢了，那些年的苦，总得有人为此赔偿，曾经不求，不代表以后不求，曾经不争，不代表以后不争。”

“你能这么想为师倒是很欣慰，原本还担心你与栖桐去秦国之后无心对付成蟜母子，现在看来倒是我多虑了。”

“如今，正的顾虑唯有娘亲和阿房，此去秦国，正儿定保护好娘亲，但阿房，还望师傅成全，收阿房为徒。”

“容我再想想。”

公子正知道师傅已经在让步，便不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