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去死（1/2）

窗外的桃花，已经逐渐的失了颜色。

夜色月色，黑暗与月光交织着。

那个院子里，夜里士兵也退了出去，只围着院子，巡逻的黄巾军也整装待发。

屋内，一盏灯还亮着，昏暗的光，透过了床边的帷幔，有几缕印在了涟诗的脸上。

她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红润，呈现出不自然的白，嘴唇也不再粉嫩，发白的厉害。

干裂的嘴唇上，仔细看还有着几道伤口。

她躺在床上，连呼吸都微弱了不少。

静静地闭着眼，整个人看上去都毫无生气。

莫胡氏湿了帕子，搭在了涟诗的头上。

她倒是想去告诉天公将军的，可是看着涟诗苦苦咬牙坚持着。

她虽然担忧，也还是不想让涟诗的努力都付之东流。

船娘推开了门，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托盘上放着一个碗，里面微微的冒着热气。

“你去小厨房了？”

莫胡氏看着船娘端回来的鱼汤，问了句。

脸色都紧张了起来。

如今涟诗毒发，天公将军他们几人是知道的，可是却没有人来问话，等的便是让涟诗去低头。

而她和船娘也商量过了，一切以涟诗的意愿为准。

毕竟，伤在她身上，她都没有妥协，她们又如何来为她做决定？

“哪里去的小厨房？过了这个点，谁还在呢？”

自从来涟诗第一次病发起，涟诗这个院子的待遇便远不如从前，每日特定的饭食，不见一点荤腥，熬的粥也稀的如水一般。

她们两个都受不了更别说涟诗了，她每日不定期的毒发，毒发以后都精疲力尽昏睡过去，每天基本上都是滴水未进的状态。

“那你这鱼汤是哪里来的？”

鱼汤的鲜味飘散在了空气中，莫胡氏微微的咽了咽口水。

她也是穷苦人家出身，可自从来了天师府待遇一直不错，如今倒是因为涟诗的倔强而几天都未曾吃过一顿好的。

稀粥不果腹……

每日里忍受饥饿，她多久没有这样生活过了？

“从河里抓的……”

船娘说着，走到了床边将涟诗扶了起来。

开始将鱼汤喂饭涟诗嘴里。

涟诗早就精疲力尽，根本就没有办法自主的去吞咽东西，莫胡氏便掰开涟诗的嘴，往里面一点的喂。

想到这鱼的来处，船娘叹了口气。

按照天公将军先前的计划，又怎么会允许涟诗过得安逸，便是想尽了办法的让涟诗低头。

这几天涟诗因为毒发的频繁，已经瘦了许多。

再加上根本就吃不好，每次毒发之后，要不然昏睡过去，要不然就是气若游丝的看着一个方向，一句话也不说。

除了毒发期间控制不住时眼泪自觉的流下来过，涟诗再没有哭过。

她清醒的时候也只是看着窗外的天空和窗前即将要枯萎的桃花。

船娘喂了涟诗半碗的鱼汤，便再也喂不进去了。

她微微的皱着眉，看着涟诗心里都不知从何而来的气闷，也不知在气些什么。

莫胡氏接过了船娘的碗，将剩下的鱼汤只几口一饮而尽。

蜡烛也即将燃尽，灯芯微微晃荡了几下。

莫胡氏和船娘就在涟诗屋内打了地铺。

和衣躺着，就是为了应对不时之需。

涟诗缓慢的睁开了眼睛，她浑身都在叫嚣着，动一下都疼到窒息。

她不知道人们如何来定义痛苦，只是她清楚的是，她的身体怕是已经到达了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