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再见（2/2）

萧雅再看了看杯中的酒，依旧默默喝了。

每一次喝完一杯酒，欧阳少华总能找到借口与她再喝一杯，如此喝了五杯之后，萧雅烦了，幽幽开口道：“将军是想灌醉我？”

欧阳少华的笑容僵在脸上，愣愣的看着她：“没……我只是、只是高兴……”

“其实……将军想做什么尽管做就是，我不会反抗的，刚才将军也听到杨慎的话了，王爷要我对将军如同对待他那般……我怎么敢不尽心？”

欧阳少华圆睁双眼，连连摆手，局促得像个孩子：“雅儿你、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见见你。”

“将军何必客气呢？人都已经到你跟前了……王爷特意令我精心打扮了过来的，可见他诚意拳拳，你若是客气就未免有些虚伪了。”

听她说到精心打扮，欧阳少华的视线下意识扫过她的身上，然后便如同被使了定身术般，再也移不开。

她今天这一身，与那日在长亭所穿的红色纱裙有异曲同工之妙，皆凸显了她玲珑有致的身段：高挺的胸脯、纤细的腰肢，还有长而均匀的双腿。但，这一身又与那日的红色纱裙不同，这一身白裙更加轻薄，能加能衬托她姣好的皮肤，也更能显露出她一身的软嫩……

看着看着，欧阳少华的眼神开始变得如狼似虎，萧雅心里厌恶得很，面上却笑得轻佻：“将军可是想要了？”

一句话，似乎泼了欧阳少华一头冷水，他猛地回神，不可置信的看着萧雅：“你就是这么认为我的？”说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白：“你还在记恨着我对你做的事情？那天……我之所以那样对你，是因为太过绝望了。我当时什么都没有了，唯一在乎的就是你，可你却嫁给了岳尚，还那样绝情的对我……我、我一时意气……”

说着，说着，欧阳少华自己都有些说不下去了，气馁的抿了唇，沉默片刻，又重新开口道：“对不起雅儿！可是我不后悔，这些日子以来，我全靠着那一点点回忆熬过来……我一点都不后悔！”

萧雅捏紧了拳头，这是什么混账话！不后悔？莫非有机会，他还会再强她一次？

她再也伪装不下去，冷冷的看着他：“是吗？原来你那样做是因为在乎我！我还以为，你是要为艳娘报仇，所以才挑我刚刚小产的时候强暴我，用这样的手段毁我一生……”

欧阳少华一把握住她的手：“不！你我之间有太多的误会，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是你要相信，在我心里唯一爱的人就是你。”

爱？他竟然用了爱这个字！真是廉价！萧雅勾起嘴角：“你爱我？可惜我当时一点没有感觉到。”

欧阳少华的脸更加白了，嘴唇微微抖动：“我、我只是当时没有想明白自己的心意，所以才会和艳娘亲近，如果我知道后来的事情，我绝不会那样做。我知道，要你原谅我很难，我不求别的，只求你相信我，给我一次机会，这一次，我绝不会负你。”

萧雅糊涂了，看他真诚的样子不像是演戏，而且她是一个已经被大梁皇帝宣布死亡的人，也不值得他演戏。这么说，他是真的爱她？

可是，爱一个人，为什么会伤害对方呢？再说，她有什么东西值得他爱？

“你，爱我什么？”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爱你。”欧阳少华被问住，这个问题他从未想过，遂坦诚回答。

女人和男人在乎的东西永远不一样，男人在乎事实，女人却喜欢对事实背后的原因进行研究。当欧阳少华觉得自己已经将心意全部说清楚了，萧雅却在思考，他到底爱她什么呢？明明他一直爱着艳娘，为了艳娘不惜违抗长公主，可见是真爱。有什么样的东西，能够让他迅速忘掉艳娘，而对她念念不忘呢？

想了半天，萧雅不太确定的开了口：“你忽然爱上我，是因为我紧吗？”

欧阳少华迷茫的看着萧雅，满脸的困惑，显然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萧雅被看得有些脸红了：“一个男人会忽然对自己用过的女人上心，除了那女人床上功夫了得，就只有她那里够紧……那天，我一直是被动的，功夫一点没有。但你却忘不掉，可见、可见我很紧。”

“雅儿！”欧阳少华提高了声音，一脸的激动。

萧雅缩了缩脖子，她虽然一直在装冷艳高贵，可毕竟软弱的性子已经定了，眼见着欧阳少华变了脸，她立刻小心翼翼的盯着他，暗暗后悔自己不该乱说话。自打上次因为冲动顶撞，被鲁旦教训一顿后，她就老实许多了，刚才怎么因为看着欧阳少华‘老实’就忘了教训呢？

欧阳少华的胸口憋着一股怒气，可对上她一双乌黑而胆怯的眸子，他顿时又气不起来，长叹一声：“你误会了，我爱你，不是因为你……紧。”

“那是因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欧阳少华的耳根子发了红，不愿意再和她纠缠这个永远也分不清楚的问题，转移话题道：“我们说点别的吧。”

他在心虚！萧雅心里鄙视，男人才是真正的口是心非，明明就是爱她的紧，偏生不承认，真是道貌岸然！不过，她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万万不敢说出来。

“雅儿，鲁旦对你是不是很不好？”

“还行吧……”萧雅可不敢说鲁旦的坏话，这周围指不定有多少他的眼线。

“你不说我也知道，若他真的对你好，那天怎么会让你穿那样的衣服去长亭？还有今天，今天他也不会让你穿成这样，真是……可恶！”话落，欧阳少华一掌拍在桌子角上，桌子角立刻应声断裂，嘭的掉到地上。

萧雅吓了一跳：“你……”

“雅儿，我今晚就带你走！”

闻言，萧雅反而冷静了：“这周围都是他的人，你觉得能带走我吗？再说，现在是梁夏两国和谈的时候，你难道不怕因为我耽误了大事？”

欧阳少华凝视她的双眼，笑了：“雅儿，你在担心我？”

萧雅无语，男人一个个都是自恋的。她，只是担心自己！

其实对她来说，留在鲁旦身边或者和欧阳少华离开根本没有本质的区别，不过就是从一个男人换成另外一个男人，床照样上，地位依旧没有，夹着尾巴做人的原则还是要坚守！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即便换了老板，却改变不了被奴役的实质。

“你说得对，我不能就这么带你走。你等我，我一定带你走，光明正大的走！”

萧雅不以为意，所谓的光明正大，无非是他权衡一下利弊，在和谈时做一点力所能及的让步，再以她为交换条件令鲁旦放手。她忽然生出了些许的苍凉感，不由就想起了前世里男人们爱用的充气娃娃，谁想要用了，出相应的价格买走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