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学飞镖（1/2）

萧雅在床上躺了两天，期间，鲁旦没有再出现。她如同小强一般，身体迅速康复，心态也调整到了没心没肺的水平。

两天后，她走出了屋子，不知道周围把守的人听没有听到那天的事情，总之大家对她很和善。无论是负责烧菜的厨子，还是负责看守大门的老头见到她都笑眯眯的，一口一个小姐，好像她真的是什么世家小姐。

萧雅脸皮厚，大家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她也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反正谁也不认识谁。

中午吃饭时，她看到那看守大门的老头子坐在门槛上面擦着他的飞镖们，神情专注、表情虔诚，好像在进行一项神圣的仪式。

门老头姓安，年轻时在战场上厮杀，年老后因为没有妻儿也没有其他的近亲，所以便在鲁旦的府邸讨口饭吃，为人还算和善，使得一手好飞镖，就连鲁旦这样高傲的人，也对他很赞赏。这些，都是做厨的厨子告诉萧雅的。

萧雅默默在离安老头不远的地方站了许久，那银光闪亮的飞镖让她有种安心的感觉，她忽然意识到，如果自己手里也有那么一两样武器，如果自己不是废柴得那么严重，也许就不会一次又一次的被欺负得无力反抗了。

想着，萧雅慢慢走了进过去：“安爷爷，你这是擦拭飞镖呢？”

听到萧雅称呼自己为爷爷，安老头先是怔了怔，也不纠正萧雅的称呼，笑眯眯的道：“这些飞镖陪着我走南闯北四十多年，就像我的兄弟一样，只要有时间，我就把它们擦得亮亮的。这样，方才不辜负了它们的锋利！”

萧雅见他不反感自己，这才小心翼翼的跟着他坐到门槛上：“一看这飞镖，我便知道爷爷定是有百步穿杨的本事。”

“呵呵……”安老头只管笑，不否认也不承认。

“爷爷，我很无聊，想和你学学飞镖，你愿意教我吗？”

安老头愣了愣，下意识的看向她雪白的手背和纤细的手指，道：“你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姐，学这个做什么？”

萧雅抿唇不答，半响道：“爷爷，你既然说它们是你的兄弟，难道你不希望在你百年后有人能够善待它们吗？”

安老头又愣了愣，大拇指不断的在镖身上来回抚摸，叹口气：“都怪我年轻时心性不定，如今老了，竟然没有个传人，怕是要埋没这些好兄弟们了。”

萧雅笑：“爷爷，这不有我吗？我愿意学，就不知道爷爷愿不愿意教。”

“你……你能行吗？”

“爷爷嫌弃我是女子？”

“呵……我大夏的真顺女主也是女子，照样带领了呼呼部落征服十八部落，创立我夏国，看我夏国现在国力昌盛，有谁敢说不是女子的功劳？”

“既然爷爷不嫌弃我是女子，为何不肯教呢？”

“我呀，这是怕你不能吃苦。”

萧雅听出他口气的松动，忙道：“我不怕苦，只要能有一技之长，让我在这世上立足，我什么苦都不怕。”

“你还担心不能在这世上立足？你是威武王的女人，即便只是个外室，也能赚到一世的荣华富贵了。”

萧雅自嘲的笑了笑：“安爷爷何必嘲笑我呢？你们都知道我是什么身份……我现下，真的是举目无亲了……只想像安爷爷一样，有那么一两个靠得住的‘好兄弟’。”

“哎……”安老头叹了一口气，指了指屋后的那口井和井边的大缸，道：“看见没有？那口缸里很久没有人打水进去了，你只要在天黑之前，将缸打水装满，我就教你。要是做不到，可见你不仅臂力不够，就连耐力也不行，还是死了这条心，安安分分的做王爷的女人吧。王爷他……其实是个念旧的人，你只要安心侍奉他，他不会亏待你的，纵使以后有了王妃，王妃容不下你，王爷也会给你安排一个妥当的去处……”

萧雅蹙了蹙眉头：“安爷爷不必多说，我这就去打水，今天一定将水缸装满。”

话落，她起身，迅速走到水缸边，探头一看，好家伙，水缸到她的腰部不说，缸粗得大约要四个人环手才能围住。这，这得多少桶谁才能装满？

若是以往，依照萧雅怕疼怕苦的性子必定退缩了，但是今天，她立志要结束自己憋屈的日子。而装满这口缸，便是她迈出的第一步。

她挽起袖子至肩膀，露出一双均匀白皙的手臂，拉起井边的水桶，猛地往井里一扔，桶轻轻的悬在水面上，怎么也打不到水。

萧雅怔了怔，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个废柴，连打水也做不到得心应手。

她重新将水桶拉了上来，这一次，她认真许多，用巧劲将水桶斜斜的扔下去，终于打了半桶水上来，赶紧倒在大缸里。

半桶水进到缸里，甚至还不能将缸底润湿……要打满一缸水，确实是任重道远！

有了头一次，接下来就容易很多，可这容易也只是暂时的。当萧雅打到第七桶水时，胳膊和腰都开始酸疼，手腕尤其吃力，手掌心也被绳索磨得红红的，火辣辣的好像随时可能烧起来一般。

她疼得实在受不了，索性将手往桶里一泡，冰冷的井水浸泡住她火辣的手掌，感觉疼痛有所缓解，可当她再次将水桶扔到井里提拉绳索时方才发现这回手掌比刚才更疼，拉上水桶后忙低头查看，手掌已经起了数个血泡。

她盯着手掌上的血泡看，不敢用东西戳破它们……因为她怕会更疼。

这一切，坐在门槛上面的安老头悉数看到，他见萧雅迟迟不动，朗声道：“小姐，回去休息吧，看你这一身细皮嫩肉的，若是磨坏了可不好。”

他不说，萧雅尚且怕疼怕累，他一说，萧雅立时被激。她告诉自己，这点疼算什么，要是这一关坚持不下去，一辈子都是个被人欺压的货色，有比这更疼更累的事情等着她呢！

想到这里，她拔下绾头发用的簪子，就着尖利的簪尖几下将手掌上的血泡戳破，有黄色或者淡粉色的液体陆陆续续从一个个的血泡中流了出来。

她不敢多看自己的手掌一眼，麻利的将头发重新绾好，嗖的将水桶扔下水井开始打水。

她做这一切，不过是拼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意志力，所以她不敢细数自己到底打了多少桶水，也不敢计算自己到底忙活了多久，她只告诉自己，不要停，不能停，停下来，她这一辈子便都是一副窝囊样了。

青缸里的水在增加，一点一点的上升，萧雅将最后一桶水倒进去，激动得快要哭出来：“安爷爷，你快来看，快来看，水缸里的水已经满了。”

安老头闻言走上前，眼神古怪的看了看满满的一缸子水，嘀咕道：“你竟然不怕疼……真是失算，失算……”

萧雅听到了他的话，许是因为丽娘将一身功力传给她的缘故，她最近耳聪目明，周围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耳朵和眼睛。但她装作没有听到，她现下空有内力，却无法运用，不懂得如何制敌，她需要引她进门的老师。她笑，满含期盼的看着安老头：“安爷爷，你说什么？你是不是愿意教我飞镖了？”

安老头一噎：“罢了罢了，我从未失信于人，这一次也万不能失信。你呢，不用拜我为师，我也不愿意收你这个徒弟。我只安心教你，你只安心学，至于以后，我们互不相干！无论你学得好不好，别人问起来，你都不能把我的名号给说出去。这些，你可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