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菽水承欢,其乐融融(1/2)
“啪!”秋月扇了自己一耳光,惊慌失措跪地求饶:“奴婢该死!夫人恕罪!奴婢一时口误!她现在只是个小妾,不配称为夫人!您才是真正的大少夫人!”
“不怪你,只怪大人从未递呈天子,本夫人始终不是那诰命加身的正统夫人!你说她活了是真是假?”
“是真的……”秋月颤栗着,不敢正视吴芷,“他们现在鹣鲽苑,一家团聚呢……”
吴芷如遭晴天霹雳,她抖抖瑟瑟:“不可能,这不可能,她明明死了,明明死去整整七天了,你是不是骗我?我去看看……”
吴芷快步疾走来到了鹣鲽苑,远远地就听着了柳家人嘘寒问暖其乐融融的声音,果然是他们四个人的声音,尤其是柳如烟的声音,清晰可辨。那间房屋内点着几盏灯,照得灯火通明,室内散发出来的和谐氛围,让她感到晕头转向,进而头痛欲裂,她突然抱住脑袋一阵发狂,踉跄几步后,她仓皇地退出这个园子,连灯笼掉地上都浑然不觉。
东方鱼白,路面朦胧,吴芷失魂落魄撞进自己的房间,将一屋子陈设全部打翻在地上,发生哗啦啦的尖锐声响,随后自己也不慎摔倒在地面上,披头散发,一个人自言自语:“她没死!她没死!她又活了!她死不了,死不了……谁救了她?是谁?怎么可能?不可能的……这不是真的,我肯定是在做梦,是做梦的,不是真的……”她随即抓住秋月,近乎疯癫地说:“你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是在做梦,还没有醒过来,对不对?你快告诉我是假的……”
“夫人,你别这样,求你了,想开些吧……也许是她阳寿未尽,还不该灭亡呢……”秋月慌忙将吴芷扶上床榻。
吴芷歪斜着嘴角,咬牙切齿地说:“她不是死了吗?我明明闻到腐烂气味,怎么可能又活过来?到底怎么回事?不行,她不能活过来啊,她必须死去,她不能活在这个大家族里面,她不能横在我和蓝恩佑的中间……她就是蒸锅的一粒老鼠屎,她怎能活着……”吴芷动了胎气,又感到腹部一阵疼痛。
“夫人,求求你了,别再折磨自己了,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小少爷着想啊……”秋月跪在床榻边,苦苦哀求,“夫人现在手中唯一的筹码就是小少爷了,求夫人要忍耐啊。”
“我都忍了十几年了,好不容易忍到今天,本以为我出头的日子到了,可现在你看看,你看看呐,又是一场空……我不知道还要忍到何年何月?我一刻都忍不下去了……”吴芷痛哭流涕,不能自控。
“夫人莫要声张啊,隔墙有耳,大人知道了,咱们西屋又要遭殃了,咱们西屋本就备受冷落和排斥,夫人要学习古人韬光养晦啊……”秋月也哭得死去活来的。
“我忍不了了,再也忍不了了,我忍受不了了……”吴芷死命捶打床沿,秋月则苦苦劝慰。
鹣鲽苑,柳世仁赵九娘昨夜看到起死回生的柳如烟,在悲喜交集中果然病情大好,蓝恩佑更是不顾岳父岳母在场,与柳如烟伉俪情深。柳如烟对雪崩后的事件没有丝毫记忆,她是那个知书达理温婉贤淑的真正的柳如烟了。大家喜上加喜,个个如获新生,一直畅谈到天明。
蓝恩佑早已吩咐陈叔拆除灵堂,遣散丧葬人员,对外宣称此事纯属大意,死者阳寿未尽已获重生。
长存突然降临于大家面前,举座皆惊,个个面面相觑,本来笑谈风生的场面瞬间冷却下来了。长存直径来到柳如烟面前,无限深情看着她,千言万语如鲠在喉,柳如烟被长存的举动惊诧到了,忙起身行礼:“公子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要事?”
长存不语,失落中带着无限凄凉,他终于哽咽着说:“在下长存,莫非姑娘不识我了?”
柳世仁和起赵九娘恐慌中又带着无地自容,不知如何自处。
“这位是长存公子,是你的救命恩人!如烟,咱们夫妻俩一起拜谢长存公子吧!”蓝恩佑化解了紧张的氛围,上前来,一只手攀上柳如烟的肩,用感谢的口吻说。
“长存公子,原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怪不得会出现在我的灵堂边,原来雪崩一事,是公子出手相救,小女子才幸免于难,多谢公子仁德!承蒙公子相救,如烟感激不尽!请受如烟一拜!”柳如烟便与蓝恩佑同时跪拜,蓝恩佑跪在地板上,长存却只扶住了柳如烟不让她跪下,还温情脉脉说了一句:“如烟姑娘言重了,这是长存应该做的。”
柳如烟抬头对视长存,在他眼中却只看到了无限深情,这种超乎常情的微妙情愫让她有点窘迫,不知如何适从。
空气仿佛凝结了,柳世仁赵九娘尴尬极了,赵九娘局促不安,说:“那个,长存公子啊,柳家谢谢你救了我家女儿,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啊,虽然柳家眼下落魄但来日方长,公子大恩大德,柳家一定倾力偿还。”
“是啊,如此雪灾,百年不遇,幸得公子相救,否则如烟这一觉恐怕再也醒不过来了,公子援救之情,柳家没齿难忘。”柳世仁也感激涕零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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