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贸首之雠，两败俱伤（2/2）

魔王一伸手，地面那柄羣魔剑自觉地飞到他手中，他紧握羣魔剑，剑身出奇地泛出一道稍纵即逝的剑光。魔王用他的血盆大口不可一世地说：“跳梁小丑，止增笑耳。”

长存抡起掌心划出八卦图将独孤邪的几十具身影全部扼制其中，道士在八卦图中现出真身具体位置，正处“火”的位置，长存施出定身术，二指禅指向独孤邪，一道金光射向独孤邪并锁住了他，金光是那万年赤焰，烧得独孤邪呲牙咧齿，不多时奄奄一息，大势已去。魔王手持群魔剑从空中飞过来刺向长存，雪姬大呼一声：“小心！”长存闻声转身，只见雪姬早已扑过来挡在了身前，那柄宽阔的羣魔剑插进了雪姬胸膛，那一刻，仿佛全世界只听见了刀刃啮骨的声音和她沉痛呻吟……长存目瞪口呆接住雪姬鲜血迸涌的身体，惊骇地叫了一声：“雪姬……”抬头望着面前的魔王，一掌击过去，掌力将魔王震退了几步。

羣魔剑在魔王的召唤下又回到了他的手中，长存不可思议地望着魔王，心底一沉：“为何你能主宰羣魔剑？”

魔王哈哈直笑，笑声响彻了天际，“羣魔剑本来就是魔界的圣物，只有魔界最高统治者才能主宰它，尔等蠢物，被我的故弄玄虚算计了。本尊当然不会傻到授人以柄，让你们拿着上古神器来攻击我，本尊不过是要迷惑尔等自恃上古神器而轻敌，方便我反败为胜罢了，尔等蠢物果然中计了，哈哈，实在是笑煞活人啦……”

“孽障，你别高兴太早了，今日遇到我长存，你休想反败为胜！你杀了曾经救过你性命的恩人，你的人性已经彻底泯灭，你只是一个活生生的孽畜，今日我不杀你，天理难容！”长存对雪姬说：“你忍一下，我很快回来救你！”长存放下雪姬，对面再度刺来的羣魔剑势如破竹，远远的一股剑气就撩起了长存的发丝。长存快速画出八卦画，八卦画在空中庞大且泛着金光，八卦图以势不可挡的强力穿透了羣魔剑，推送到魔王身上，将他扼制于八卦图中动弹不得。魔王在八卦图中拼死挣扎，显露出各种狰狞的面目。长存手中逍遥扇飞过去，切割了他的咽喉，只见八卦图折射出来的光芒下，魔王庞大的身躯轰然倒踏，地面腾起一股烟尘。

长存飞奔着回到雪姬身边，托起她的身子，搂在怀里，说：“雪姬你听着，阿厄斯死了，我替你杀死他了，你不要怕，我马上带你回天山，用雪莲汤救你，你不会有事的，你要撑下去……”说话间，他看到自己滴在她脸上的泪水，才知道自己竟然哭了。

雪姬的头发已经雪白，披散在地面，很长，眉毛也如两道霜雪，她淌血的嘴角泛起一丝带着惨痛的笑容，她张开嘴，噙在嘴里的血液又迸涌出来，她气若游丝，身体颤栗：“谢谢你……我心愿终于了啦……将我的布囊子拿走，里面有你想要的东西，都在里面……”

“你说……”长存下意识望了望雪姬栓系在腰间的布囊子。

“玄冰在，雪莲也在……快走吧，救你心上人……”

“原来你一开始就随身携带了？可你为何瞒着我？”长存不经意中眼泪滂沱。

“成也好，败也好，其实都会给你的……”雪姬伸着她血淋淋的手，抓住长存的手。

“好，我马上用玄冰熬制雪莲汤救你性命……”

“太少了，只能救一个人，你选择谁……”雪姬痛吁着说。

长存张开嘴，无言以对，摘取布囊子的手也戛然而止。

“你犹豫了……”雪莲惨然一笑，目光变得凄美，“她果然无可取代，好羡慕她啊……”

“我先救你吧，咱们赶紧时间回天山，再取雪莲便是了……”长存又开始解布囊子。

“不要了，这些年，我本就是焚膏继晷……苟延残喘，很累了，好想休息了……”

“雪姬……”长存强忍住悲恸，哽咽住了。

“在我心里一直有个歹念，只希望这三日，你是因我而来的，不是因为她……我是不是很傻？”

长存点头又摇头，只是止不住流泪。

“来世……我想看到你，可以吗？”雪姬的身子因寒冷而颤栗着。

“嗯……”长存掉着眼泪拼命点头……

“其实我早就知道……没有启明星，出不了魔界，我想成全你……记住，寻着启明星的方向走，可以……出魔界……你时辰不多了，对不起，是我太偏激……连累你了……”雪姬的身子脸色煞白，似乎流尽了最后一滴血了，声音也极度微弱。

长存望向天空，天空哪有一颗星，但他知道人在死之前都会说胡话，但他也点点头，愿意给她最后的宽慰。

“他来了……他回来接我了，他终于回来了……”雪姬泛起一丝微笑，随后眼神开始迷蒙、黯淡……她抓住长存的手颓然落地，再无生命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