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昔年真相（1/2）

慧妃在身份上是妃，实际上地位和权力已经是等同于皇后。掌管后宫的权力都在慧妃的手里，皇后该做的事情都是慧妃代劳，那是不是也包括照顾身为太子的独孤沧懿呢？

这么来说的话，那在先皇后故去，独孤沧懿应该是被慧妃抚养了七年多，若说因此产生了母子情分倒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当时的二皇子和独孤沧懿都年幼，两个人之间的纷争和矛盾也不会多么的突出。如果慧妃是真心对待独孤沧懿，那独孤沧懿现在仍然记怀她也是人之常情。

云瑾瑜收起散乱的思绪，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也说不出什么感怀，便只好说道：“画的很好看。”

独孤沧懿笑了一下，落在画上面的目光有些飘渺，似乎是在透过那幅画，回想那当年的场景。

云瑾瑜听到独孤沧懿说道：“母后一直身子骨弱，需要精心修养，凤鸾殿里经年不改的都是那消散不去的药味，似乎从我出生起就是那样的味道。”

云瑾瑜没有回头，只静静的听着独孤沧懿说话，云瑾瑜知道这个时候，他需要的不是别人毫无作用的关怀和莫须有的怜悯，他只是想把这些话说出来而已。

“慧妃的寝宫地势偏高，视野也开阔，没有重重宫墙，宫阙高门的阻隔，每天清晨都能看到太阳升起。慧妃说她不喜欢夕阳西下的样子，觉得兆头不好，所以她的宫殿取名朝霞殿，象征的新生的美好和向阳。”说到这里的时候独孤沧懿的眼神里泛起了一种别样的情绪，那双漆黑幽深的眸子里在一瞬间滑过的光芒，就仿佛有朝霞映在他的眼睛里。

“我那时候特别羡慕慧妃的朝霞殿，因为凤鸾殿总是死气沉沉的，气氛是，宫人们是，就连母后……也永远是一副了无生趣的样子。”独孤沧懿的语气从虚幻的向往变得有些沉重，低低叙来的时候声音平淡，却让云瑾瑜有些揪心。

独孤沧懿的目光从那幅画上收了回来，落在乌木的桌面上，衬得眸色也暗了下来：“慧妃从来不会踏足凤鸾殿，因为母后身体不好也因为母后不喜她。我只有在每日的向父皇请安的时候才会见到她。大多时候她都抱着二皇弟坐在父皇身边，端庄大方又温婉贤良。”

云瑾瑜听出了独孤沧懿语气里的异样，似乎是有些不平还是遗憾？

慧妃坐的那个位置本该是他母后坐的，顺带着二皇子的待遇也该是他自己该有的。

“母后过世之后，慧妃便会常来凤鸾殿看我，直到母亲百日那天，慧妃问我愿不愿意住到她的朝霞殿去。我在父皇面前点了头。”

云瑾瑜甩了甩手，若无其事的转过身，走到位置上坐下，随口接了一句：“那也还可以吧，听你说慧妃似乎是个挺不错的人。”

独孤沧懿却忽然笑了一下，笑声低沉悦耳，像是在情人耳边厮磨：“其实我只是想看朝霞殿的朝霞。”

云瑾瑜心里忽然紧了一下，独孤沧懿这话说的很是孩子气，可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凉：一开始，他其实就只是想要看朝霞。

“后来呢，慧妃待你好吗？”云瑾瑜轻声问道。

独孤沧懿笑眼看着她，意味深长的说道：“一时兴起罢了。”

云瑾瑜一愣，直觉的觉得接下来独孤沧懿要说的并不是什么轻松的话题。

果然——

“朝霞殿确实很好，可我习惯了凤鸾殿的暗沉，在亮堂的地方待不惯。”独孤沧懿笑了笑，说道，“一个月之后我就又回到了凤鸾殿，可惜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云瑾瑜：“……”

“十岁那年，”独孤沧懿停顿了一下，而这短暂的停顿却让云瑾瑜觉得莫名的怪异。独孤沧懿接着说道，“慧妃病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