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混乱(下)(1/2)
“坊内人人皆知他姓蔡不姓巫,如今又来耍什么叔父的威风!月儿莫怕,有阿婆在这里,量他也不敢拿你怎样!”
宋老夫人替巫月掖了掖被角,叫她只管躺着看戏。继而起身放下帷帐,坐到床边的凳子上,对自家的侍婢吩咐道:“你们都去门口守着,但凡有擅闯闺房的男子就给我狠狠地打!”
丫头们齐刷刷地应了一声,立马捋胳膊挽袖子奔向了外间屋。另有两名粗壮的中年仆妇各拎出一根洗衣棒,横眉怒目地站在了最前头,专等哪个倒霉催的第一个伸进头来。
巫月趴在床帐的缝隙处偷眼观瞧,不禁暗暗慨叹:想不到自己这位菩萨般的阿婆竟会有如此彪悍的一面。幸亏白龙子他们早到一步藏了起来,不然都少不得要挨老太太一顿窝心棒槌……
她们的种种安排,外面的人自然是无从知晓。不过蔡锦程也并没有急着往里闯,好整以暇的做派,倒颇有些老猫戏鼠的意味。
至于他此番夤夜请诊的目的,则正如巫月所料,是为了柳氏和儿子下落不明,他听信了女儿的诳言才前来一探虚实。
且说蔡若嫣自赏花宴上昏迷被母亲打发走后,仆从们赶回温柔坊便将她交给了柳氏的心腹——秦四娘。
而秦四娘今日之所以未能随行,同样是拜巫月所赐。
她一大早吃了荷香下过泻药的米粥,足足跟茅厕蹲了一个多时辰,差点儿拉去半条老命。刚缓过劲儿来,又见蔡若嫣是被抬回家的,以她多年的经验,一望即知是中了媚药。再加上柳永秀行踪成迷,赶车的把式也说不清主母买了马要去往何处。从那时起,她就预感到了家里要出乱子。
但苦于巫月的药方独特,寻常法子完全派不上用场。而待字闺中的姑娘沾上这等下作之事,瞒都瞒不及,哪个还肯请郎中来自曝家丑。
秦四娘了解不到内情,也不敢轻举妄动。她深怕柳永秀是另有打算,自己多嘴多舌禀告了家主反倒坏事。几经思量,也只能耐着性子守在床前,干等着药效自行退去。
直熬到子夜时分,蔡若嫣悠悠转醒,她才火急火燎地问起了她们娘俩赴宴的经过。
蔡若嫣惊闻母兄未归,顿感大事不妙,可支吾了良久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皆因她从谋划之初就很明白,爹娘是不会允许蔡奇崇娶巫月过门的。她也知道兄长无非是图个新鲜,绝不敢公然违抗父命。所以对这条毒计兄妹俩全是守口如瓶,从没告诉过任何人。
现下回忆起赏花宴上的繁枝细节,每个意外都像是凑巧,可每件事又都透着古怪。先是自己莫名其妙的和巫月主仆一起中毒,其后母亲与兄长又一并失了踪迹。
虽然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但他俩的事如果与自己设下的圈套有关,那阿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她反复权衡过利弊,索性来了个贼喊捉贼,将罪责一股脑儿地扣到了巫月头上。
在秦四娘的追问下,只推说“堂姐”今日仗着裴府徐氏的宠信,行事乖张跋扈。逼得她们母女屡次现丑,还趁自己敬酒示好之际偷下了媚药,委实是欺人太甚。阿娘气不过,曾骂了她几句,天晓得她是不是怀恨在心以致起了歹意。由此揣度,母亲的失踪必与其脱不开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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