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久雨新晴（1/2）

天蒙蒙的亮了，孟长歌看着满地的霜雪在晨色里渐渐融化，表情疏离。

卓依也大概知道了这些天的经过，还以为她是因为楚陌右臂断了才会这么难过的，“没事，以后和陌公子还有再见面的机会。”

“再见他，断的不会是手，应该是脑袋。”孟长歌切齿，“是啊，没关系。我要把他留到最后，他们只能由我杀死。”

卓依心疼的抱住她，抚摸着她的头发，问:“看过的信咱们要不要烧掉？”

“烧，不能给人留下把柄。”

卓依依言便去焚信，待盆里纸章都化为灰烬，卓依捧了些残雪丢进盆里。一缕青烟缓缓散去，味道也除尽了。

做完这一切卓依重新坐在她边上，犹豫道，“其实在临东的时候听过一个传闻，也不知道会不会是对的。”

“什么？”

“他们说，大公子被押在天牢里。长公主……出事的第二天，就随老将军去了。也只是半路上听来的闲话……”

孟长歌沉默半晌，挤出一个苦笑，没有发现自己声音已经颤抖得不成调，“闲话？怕是事实吧。我、我以为上天对我是眷恋的，原来，不是这样。它是一直在戏弄我，我白活了这么久。我爱的最后都会消失，我恨的都想要杀我。”

卓依红着眼，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阿舟，孟家的儿女，只能流血，不可以流泪的。”

孟长歌没有哭泣，只是鼻子酸酸的，“我知道哇，可是孟家没了。我爹我娘都没了，九族都没了，只剩我们这些漏网之鱼。荒罗其实有句话说的对，因为碍事、世界不容许，所以有的东西就注定要被清剿。我当时特别傲，我说，这天迟早要被我们翻过来。”

卓依拽她，“别说了，我知道你不舒服，咱们进去，你还生着病。”

“可是这天，难翻。人心，难测。”孟长歌抬头看着灰白色的天空，把眼泪都逼进心底，有的话也只能点到为止。

卓依不知道信上是写了什么内容，能让阿舟一时这么气愤。她进去拿了件披风出来搭在她身上，脖颈上一圈细碎绒毛，衬得整个人都很温润白皙。

“明天就是入宫见大君的日子，你贴身带几支银簪子，留着好防身。”

卓依系好带子，头如捣蒜，“知道知道，我一路上都跟着你，关键时刻会保护你的。”

“不行，你要跟着徐闻。”

“啊？那个冰块？”卓依一脸惊讶，“对他不放心吗？”

孟长歌道:“我身份最为敏感，所有危险势必会针对我。终风君木肯定会趁机打听消息去，带着你不方便。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关键时候还能护护他，总比没有强。”

卓依道:“那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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