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GM（1/2）

从酒吧出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从嘈杂的酒吧钻出来的时候像是瞬间回到人间。清晨的北京，空气好的不得了，街上零星有车辆驶过的声音，隐约可以听到鸟叫。这个时候如果吃碗炒肝然后坐在护城河边望着角楼聊聊天倒是挺好的，但是酒精催化下嘶吼了半宿的几个人谁也没力气说话了。

孙嘉一是开车来的，一整晚fred都滴酒未沾，就是看准了女朋友会喝的烂醉，他还要当司机送她回家。两个人从酒吧出来就和大家分了手，坐电梯去地下车库。

柳珂他们走到街边打车。出租车算准了这门生意，整齐的排在路边，等候多时。的哥把车门打开，透着点自然风吹着在驾驶座上打着盹。柳珂轻轻敲了敲车窗，把师傅叫起来然后做了个手势问师傅走不走。师傅醒过来，喝了口浓茶，脸跟着鼓了起来。几秒钟的功夫，算是彻底醒了。打着车火，说，走！

邹晓飞看着柳珂上车，温柔的轻声说：“赶紧回去先睡一会儿，睡醒了喝点蜂蜜水，再洗个澡。”说完，帮她把车门关上，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

柳珂回家，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瘫倒在床上。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两点多了。看着挂在床对面墙上的时钟指针一秒一秒的走，她突然想起自己昨晚光顾着孙嘉一的新恋情和德国队的英雄战记，还没来得及给月望打电话。手往枕头旁一摸，抓过来手机，有一个月望的未接来电和一条短信：估计你今晚和大学同学在看球，电话就不打了，别弄的太晚，注意休息。

柳珂心里有点愧疚，本来她是想邀请月望一起出来看球的，可是正好赶上月望要去沈阳出差，只得作罢。因为怕月望误会，柳珂也只是告诉他是孙嘉一回来组织的聚会。说的时候柳珂还自我宽慰，她并没有说谎，这确实是孙嘉一组织的聚会。没有提到邹晓飞只是觉得没什么必要。如今看到这样的短信，她的内心突然涌出一股愧疚之情，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她没有说出全部实话，这样也算是一种说谎吧？

柳珂调整了一下枕头的位置，让自己靠的舒服一些，然后点了一下手机上的那个未接来电，电话随即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也没有人应。可能是在开会吧，柳珂猜到，周末还要加班，应该是事情很多吧。电话的等待音还在继续，柳珂在脑海中想着要如何跟月望开口。

就在这时候，电话接通了。

电话那头很是安静。柳珂“喂”了一声，但是并没有人回应。

柳珂把手机举到眼前，确认是接通了，又贴回耳边。电话里开始有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也不是信号不好。

这个时候，听筒里传来一些异样的声音。柳珂把音量调大，随即听到一个女声。

对，是一个女声，她并没有说什么话，而是发出“嗯，啊”的呻吟声。柳珂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屏住呼吸，想再听一听，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呻吟声还在继续，单调的重复让柳珂确认这是在做什么的时候才会发出的声音。但是她依然不敢相信，她举着电话听着，像是被施了定身术。

这时，听筒里传来了座机电话才会有的电话铃声。呻吟声戛然而止，那个声音提起了电话。

“喂。”女声说

沉默，不知道听筒里在说什么。

“服务生在问我们什么时候退房，还要不要续一天。”女生把听筒里听到的话复述出来，像是对着那个一直没有发出声音的男声说。

“你就告诉他再续一天好了。”男声这样回答。

柳珂现在听清楚了，电话没有串线，也没有易主，那个男声就是月望的声音。柳珂认出来，那是月望的声音。

柳珂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回应比较好。

没有人告诉她，她只是误入了一场男欢女爱，没有人要她的回应，就算她此刻说了什么，那边也不会有人听见。大概是手机的震动打扰了这对男女，让他们想要挂断电话却不小心点了接听键，而不是有人真的想要接通电话听听电话那头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