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返校（1/2）

“回来了？这次你倒是回来得挺早。”

刚进宿舍，塞缪尔便收到了来自舍友的问候，回头，他看到了正坐在床上的以赛亚，手中捧着本他此前不曾见过的书。对方今晚没有去加练令他意外，这位从来都是极为刻苦的类型。

窗外的天空刚刚擦黑，若是现在去食堂，或许还能赶上洗碗水前的最后一波饭菜，不过他早在学校附近解决过了温饱问题，并不需要再考虑能不能赶上“最后的晚餐”。只是对比起以往几次请假返校，每次都是以赛亚已经加练回来，洗漱干净躺在床上准备休息了，他才迟迟赶到，这次确实早太多。

还能怎么样？当然是给乌利尔一个五星好评，然后实名diss沙利叶啊。

乌利尔在最后一日对他的指导只持续了半日，随后便让他收拾收拾东西，亲自将他送至了校门口。当然，伪装还是有的，否则若真被人认出，被视作四大君主的乌利尔所带来的反响，绝不会比沙利叶小。相比之下，沙利叶就要“任性”得多，不仅每次指导都死掐学校的关门时间，还未亲自送他来过学校。

心凉吗？倒也不，只是想实名diss下沙利叶而已。

当然，说句心里话，若是哪天沙利叶真有了这般好心亲自送他，或许塞缪尔反而会考虑找医生看看沙利叶是否还正常。

乌利尔指导了他两天不到，而这两天不到的时间里，他到底从乌利尔的指导中学到了多少，就连他自己都不甚清楚，更准确地说是估算不清。

他只知道，自己绝对比接受乌利尔的指导前要更强，并且不仅仅局限于战斗方面的变强，因为乌利尔对他的指导是方方面面的、比起沙利叶更为全面的，仿佛乌利尔才是他的亲师父。

虽然乌利尔的指导要求极为严苛，但塞缪尔还是能够察觉到，乌利尔在指导时对他展露了很多，甚至多过头的细心与在意——乌利尔真的很照顾他，对他实在太好，好到让他有些无法理解，以至于他与乌利尔分别前脑子一热，问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是头脑发热时才会问出的问题。

临别前，他问乌利尔：“您为何对我这么好？难不成因为您是我的父亲？”

乌利尔一愣，但很快便恢复了常色：“不，我是受你父亲所托要好好照顾你的，更何况我也答应了沙利叶指导你，自然要尽职尽责才行。”

“抱歉，失礼了，多谢您这几日来的照顾。”说完，塞缪尔便急急忙忙溜进了学校，不敢等乌利尔的反应，更准确来说，是害怕乌利尔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

如果没有乌利尔的后半句话，塞缪尔可能仍旧会与从前一样，认为格罗佛口中的他的“父亲”，应当是那名陪伴了他多年的大天使沙利叶，但现在来看，他的父亲很有可能另有其人。

从前认为沙利叶是他的父亲，是因为沙利叶不寻求任何回报地，一直陪伴在他身边训练他、指导他，即便他在后来遭遇了非凡，甚至极度有可能永远也无法克服的瓶颈，沙利叶也从未曾放弃过他。

若说这只是因为自己曾经是跟在沙利叶身边的天使，也未免太过牵强，唯一的可能便是自己与沙利叶之间有什么更加特殊的关系——譬如父子关系之类的。

格罗佛当时说，待他的父亲处理完手头的事便会过来，可最后自始至终，降临在他身边的也只有沙利叶一人，而格罗佛显然也认识沙利叶的事实，无疑是给这种猜测再加一个佐证。

结果现在，乌利尔一句别有深意的后半句话，将他多年来得出的这个猜测给完全否定了。

那么，不是沙利叶的话，又会是谁？

能劳驾得起乌利尔帮忙照顾的，应当位在御前天使其列才是，而御前天使之首的米迦勒，若是有了儿子，记载之中不可能只字未提，另一方面与米迦勒相对的，加百列不应当被称呼“父亲”。再除去沙利叶与乌利尔，剩下的御前天使中，似乎只剩下了一名合适的人选——从阶级上来说，使唤得动沙利叶与乌利尔的，只剩下最后一名四大君主之一的拉斐尔了。

是他么？

塞缪尔觉得自己对天使的了解还是太少，即便是乌利尔与沙利叶给他粗略介绍过几名御前天使，他感觉自己与他们之间，还是相隔了遥不可及的距离。

此刻的塞缪尔只希望自己不是由上帝亲手创造的天使，否则就太糟糕了。

思绪回到当下，他笑了笑，回答还在等他回应的以赛亚：“嗯，因为这次家中的事情处理得比较快，不如说是这次的管家先生没有对我死缠烂打。”

“管家先生？死缠烂打？”以赛亚不解。

不好，一不小心说出了什么大实话……话说回来，这个“大实话”该不会被乌利尔那对千里眼给知道，进而告诉那个同为御前天使，却极度小肚鸡肠的沙利叶吧？他在心底隐隐担心。

“呃，没什么，”塞缪尔极为敷衍地揭过这页，“倒是你，今天没出去训练有些稀奇啊。”

“会么？”以赛亚漫不经心地反问了一句，“主要是老师的要求，让我们好好休息不要加练，说是明天的实战课会有大动作。”

“天才班的学生可真是辛苦，加油！”塞缪尔极没诚意地做了个“加油”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