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混沌场的影响（1/2）

一个人也没有，零的身后空空如也。

“谁”字卡在喉间，本以为会见到自己身后有道恩，或是其他谁的身影，却不想空无一人，偌大的模拟试验场内，除了交手的两人与自己，便再无他人。

难道那道法术真是出自塞缪尔之手？

眉头紧蹙作一团，零的目光突然变得深邃起来，空气中残留的那丝异样“气味”令他不安，即使这“气味”的源头指向的是塞缪尔，仍令他不免一番多疑。

打开模拟试验场的大门，他向四周张望，夜晚的走廊因密布的灯台而灯火通明，却也显得更为幽深与纵长，法术所构的火焰在空气中扑闪，给人以“行走在这走廊中，终会被吞噬殆尽”的错觉。

“啊——！”

夏佐的惨叫声将零的注意力引回，不及将模拟场的大门闭上，一回头，便见到塞缪尔正以枪柄横击夏佐腹部，粗闷的打击声回响在模拟试验场，后者应声飞出，又一次与场边的墙壁来了次亲密接触。

万幸的是，这模拟场墙壁质量够好，若非以法术攻击，仅靠常人之力倒是无法伤它半分。至于此刻正躺倒在场边杂物堆里的夏佐能否这么想，那就不太好说了。

长枪在手中回转数圈，最终定格在枪尖指地的画面，塞缪尔并未乘胜追击。

阖上手中的模拟场大门，零暂且放弃了追踪先前那道法术的打算，目光回到此刻狼狈不堪的夏佐身上，对方正艰难地从杂物堆中爬起，又是之前那零未能认出的法术落下，伤势痊愈只在眨眼之间。

“你还不够认真，如果接下来还是这样，你的小命可就要没了。”塞缪尔突然开口，内容却正是复述了夏佐在这一次交手前，口出的那段“宣战语”。

夏佐从杂物堆中站起，冷笑两声，拇指抹去了嘴角的血迹：“再来。”

双方目光在交汇的瞬间，零仿佛感受到了刀光剑影的交叠，空气中充斥着一种令人战栗的肃穆，异样感蒙上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头，局势的进一步激化一触即发。

“虽然不想打扰到你们的兴致，但还是请容许我插一句嘴。”零突然开口，插入了战局。

塞缪尔明显不解零是何意，投去眼神示意他继续向下说去。脾气较差的夏佐则满脸尽是不爽，眉头紧蹙作一个“川”字，虽也是一言不发，脸上却清清楚楚写有八个大字：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零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指尖抚上模拟场门口的控制器，说：“虽然很想夸你们勇气可嘉，但这个浓度的混沌场，你们两个是真想玩出事故？”

所谓的“混沌场”，正是对仅充斥“混沌”一种元素时，元素场的特称。

放开了控制器，零缓缓踱步至场中，驻步在塞缪尔身前，向着那本是空无一面的地面伸出了手。没有任何法术的效果作用，早已与地面融为一体的那点点碎屑，却犹如受到零的感召一般，在他的掌中重新凝聚，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赫然又完复成了此前夏佐所用的长剑。

就在长剑成型的一刻，零反手握住了剑柄，即使没有任何法术作用的加持，也仍以在场之人谁也未能来及反应的速度，手腕一扭一转一刺，剑在掌心转过半圈，与夏佐先前何其相似的动作，剑尖直指塞缪尔心口。

一气呵成的动作流畅连贯，速度之快，令人不住怀疑这是否为单纯的体术，塞缪尔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心脏漏了一拍，耳边尽是剑刃撕裂空气时传来的嘶哑风声，犹如林鸟的悲鸣。

塞缪尔没有躲闪，更准确地来说是他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自己应该躲闪，他没能躲闪。

剑尖伴着疾风撕裂他胸前的衣襟，却又有惊无险地驻留在胸肌之上，锋利的尖刺在与胸口相触的瞬间划破了皮肉，一点红花浸染了白净的棉布，胸前不太真实的刺痛感，警示塞缪尔这次的劫后余生。

莫说塞缪尔了，就是夏佐，此刻都浑身冷汗，双腿止不住地在打颤。

零真的是人类吗？他所用的真的是体术吗？塞缪尔与夏佐对视一眼，彼此都心有余悸，心中不免浮现些许他们往日绝不会质疑的问题。

不同那些自视甚高、优越感爆棚的天才、优等生乃至普通学生，作为零的好友，他们从不会看不起零的体术。但迄今为止，他们对零体术能力的定位，也不过是“比塞缪尔与以赛亚强”而已，可能之间会有不小的差距，但至少不会是无法逾越的鸿沟。

而现在，他们的这个观点被打破了。

这岂止是无法逾越的鸿沟，这简直都不在一个次元！

“你们不知道混沌元素能够影响人的心神？”零并不清楚另外两人心中这么多的小九九，也没有在意他们失神的目光，他只是收回自己停滞的动作，昂首对上夏佐的视线，继续说道，“你之前不是在疑惑自己为什么止不住杀意么？就是这个原因。”

长剑被随手扔落在地，瞬间破碎回凝聚之前的点点碎屑，散落在模拟场的地面，伴随着零一个回身动作间带起的微风，飘散在模拟场的任何一个角落。

夏佐与塞缪尔俱是一惊，“混沌元素能够影响人的心神”这种基础到不能再基础的知识，他们当然是知道的，只是切身体会却还是生平头一次，若非零的指出，他们恐怕真不会往这方面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