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毕业送别（2/2）

孟馨来到楼下，看到楼前的空地上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她的心跳加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对方轻轻地喊了一声“孟馨。”

借着昏暗的路灯，她认出对方真得是田凯。“你？你不是在美国吗？”

“我昨天刚回来的。”两人相对一时无语。

田凯提议道：“咱们出去走走吧。”

她随着他来到以前经常走的那条小路，因为各年级期末考试在即，小路上竟少了很多卿卿我我的身影。

“怎么不说话？”田凯问。

“说什么？”

“问问我在美国好不好之类的。”

“这还用问吗？传说中的天堂生活，岂有不好之理。再说，新婚燕尔，郎才女貌，珠联璧合......”

“你呀，嘴还是这么不饶人。”他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你这次回来是举行结婚典礼的吧？”她的口气异常平淡。

他吃惊地看着她，未置可否。

“被我猜中了吧？你们两家势力雄厚，关系庞大，不可能不在当地举行婚礼的，订个西式的婚，再举行个东方的婚礼，多好，中西合璧。”

他还是怔怔地看着她：“孟馨呀孟馨，女孩子太聪明了，太灵牙利齿了，会没人敢爱的。”

她冷冷地“哼”了一声：“我早就没人爱了，还何苦在意自己刻薄。”

田凯抬起双手，扶住她的肩，让她面对着他：“你错了，我不是回来结婚的，我是专程赶回来送你的。校园里到处洒满了我们的爱，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在落寞中离去，我必须亲自来送你。”

她的泪簌簌滚下，溅湿了衣襟。

田凯仰起头，长叹了一口气：“我没有资格再爱你了，因为我已经结婚了。我只能把爱深埋在心底......”

她将头倚在他胸前，早已泣不成声。

“馨儿，馨儿，”他紧紧地搂着她，声音里带着哭腔，“你要好好地生活，找一个像我一样爱你的人，但一定不能像我这样身不由己。我经常为自己的处境感到痛苦万分，爱着的人远在天边，想爱却不能爱，不爱的人却天天守在一起。在美国，我经常去教堂，我喜欢教堂安谧的气氛，我可以毫无拘束地想你。我对上帝许下愿，我愿意用半辈子的时间来换取你一生的幸福。”

她倏地抬起头，用手捂住他的嘴：“别说了，你别说了，我要你也好好地活着，我们都好好地活着。”

他摇了摇头，泪流满面：“你不懂的，你不会理解我的心情。林诗瑶不光是个病人，她性格也变了，十分乖戾，比以前更冷漠，她的神态和眼神常常让我不寒而栗。但这些，我都得忍着，我想，牺牲我的幸福换取她生命的延续也是一件善事，我害怕她再去自杀。我经常流泪，看见树叶飘落，我会流泪，听到感人的故事，我也会流泪，因为我心里总想着你，我的心已经脆弱得不敢经受一丝的颤动。我今天来找你，就想给这段情做个了断，让你不再恨我，也不再对我心存依恋，让你干干净净地离开安州，可以心无芥蒂地去爱别人。”

她痛哭失声，紧紧地抱着田凯，仿佛生离死别。哭累了，俩人相拥着坐在长条椅上，只能深深地哀叹命运的不公。

“快十点了，你该回去了。真舍不得让你走，我一松手，就再也抓不着你了，我们从此天各一方，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田凯紧紧地搂着她，像要把她揉碎了一样。

“吻我......”她喃喃道。

“我不敢，我怕控制不了自己......”他用脸摩娑着她的鬓角。

“控制不了，我今晚就跟你走......”他捧着她的脸，深深地吻住了她，窒息、眩晕，泪水合着唾液一起流到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