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往事（1）（1/2）

沈莉和沈娅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她们在南方出生，父亲沈仲山是南方一所大学的老师，母亲杨玉明是一家餐厅的服务员，爷爷是餐厅的厨师，沈家一家人虽然不富裕，可是他们在一起却总是充满了欢声笑语，沈娅父母的婚姻是沈爷爷一手促成的，沈爷爷跟妈妈杨玉明在同一家餐厅工作，见杨玉明贤惠善良，沈爷爷就将自己家的儿子介绍给杨玉明，一来二去，他们便自然在一起了，一年之后沈莉和沈娅相继出生，这是沈家最幸福的时光。但这幸福的日子就在沈父调去渤海大学的那一年戛然而止，在渤海大学里沈父结实了董洁云，董洁云是当时渤海大学校长的女儿，跟沈父是同事，董洁云丧夫，独自带着一个女儿生活，沈父看到她们孤身一人不容易，于是出于好心，经常帮助董洁云，时间一长，董洁云竟然打起了沈父的主意。董洁云以沈父的前途为诱饵，让沈父抛弃妻女，跟她结婚，沈父开始也试图反抗，但是名利的诱惑，最终让沈父决定与妻子分道扬镳，离婚的消息传回了家里，家里除了吵骂声，就是哭声，那是沈娅记忆里最深刻的声音。

“好了，玉明，这么多天过去了，你也该想明白了，你就当我对不起你，家里的一切都留给你，算是我对你的补偿。”沈仲山回到南方的家中，在与妻子杨玉明坦白后，连续几天的哭闹打骂已经让彼此都身心疲惫，甚至是心力交瘁，现在的沈仲山只想尽快结束这如同炼狱一样的日子。

“沈仲山，当初你去渤海，你答应过我，说你安顿下来，就接我们过去，才两年啊，你竟然回来跟我说，要跟我离婚，是不是那个女人威胁你，是不是？”连日来杨玉明感受到丈夫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不耐烦，越来越厌恶，她异常激动，她无法相信从前呵护照顾她的丈夫，竟然在两年的时间里，变化这么大，人心易变，令她心寒不已。

“这是我的决定，你就当我在前途和家庭之间选择了前者，自古忠孝不能两全。。。”

“啪”沈仲山话还没说完，忽然一记巴掌落在了沈仲山的脸上。

“爸？”沈仲山回头正对上沈爷爷，沈爷爷悬在半空中的手慢慢放了下来，沈爷爷的双眼睛里充满了对眼前这个儿子的怒火，这一巴掌是沈爷爷打下的，沈仲山跟杨玉明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都彻底懵住了。

“你，你这个贪慕虚荣的小人，你不是，不是我儿子，什么忠孝不能两全，你简直玷污了这句话，你抛弃跟你朝夕相对十几年的妻子，拆散跟你有血缘至亲的女儿，竟然还说什么孝；你用抛弃妻女换来前途的平坦，谈什么为国尽忠？沈仲山，今天你敢跟玉明离婚，我就不再是你的爸，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老死不相往来。”沈爷爷怒火中烧，对着沈仲山毫不客气。

“爸，有些事情，我也有苦衷，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得这么简单？”沈仲山第一次面对如此大发雷霆的父亲，心中竟有些颤抖和害怕，在沈仲山的心里，父亲永远都是和蔼慈目的，今天的父亲却如此疾言厉色，令他很陌生。

“我读的书虽然没你多，但是我至少知道做人要有良心，有担当，今天你如果真的决定不跟玉明过了，那今后你就不是我沈家的人。”

“爸，别说了。”此刻杨玉明感受到了沈爷爷对她的支持，这么多年，杨玉明收获到了沈爷爷的父爱，这份父女之情是杨玉明最欣慰的事。

“玉明，你别怕，就算他走了，你还有沈莉和沈娅，爸会跟你一起照顾孩子的。”沈爷爷在一旁安慰着眼前这个可怜的儿媳妇，或许都是他的错，是他让杨玉明认识了自己这个贪慕虚荣的儿子，或许是他造成了杨玉明的不幸。

“玉明，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跟你离婚的事情也改变不了了，孩子你如果都想要，我也不会跟你抢，如果你觉得日子过得艰难，女儿就给我，明天就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吧。”沈父面对父亲的怒火，妻子的谩骂都无动于衷，态度如此的决绝，这令杨玉明心灰意冷，深思之后她不再哭泣，也不再吵骂，因为剩下的日子里支撑她下去的还有女儿，还有待她如亲生的父亲。

最终沈仲山跟杨玉明结束了这段十几年的婚姻，沈父如愿在渤海娶了董洁云，离婚之后的日子，南方遇上了金融危机，饭店大面积的载人，生活慢慢变得艰难，杨玉明为了生计，一天要打几份工养孩子，还要照顾已经上了年纪的爷爷，心力慢慢交瘁，加上生活的不如意整日郁郁寡欢，最后患上了疾病，就再也没有起来。在最苦最难的日子里，杨玉明始终没开口找过沈仲山，杨玉明的坚毅和倔强让十五岁的沈娅印象深刻，这种倔强和坚毅也慢慢感染着年幼的沈娅。后来沈父还是辗转得知杨玉明去世的消息，立马赶回了南方，沈仲山看到年迈的父亲和年幼的女儿，最终还是于心不忍，坚持让沈爷爷带着沈莉，沈娅跟他一起回渤海，但是沈爷爷很坚持，不想跟董洁云那个女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双方僵持不下，最终沈父和沈爷爷商量让沈莉和沈娅来做这个决定，尊重她们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