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宿怨（1/2）

黄昏时分。莲花山。

吴三晃、夏一跳、绿盘在ceo的办公室里斗地主，炎灵、莫同、月舞在会议室内等着导师，风暴和宅心在看博物馆的监控录像，红玖和沙克则在厨房烹制晚餐。

导师如约而至，他很谨慎地布下结界，才缓步进到会议室里。

“我们拿到的这份有3张，另一份有4张，被夺走了。”炎灵递上那份水煮原稿，还有之前在落樱山庄被使用过的那张。

导师接过文件袋和那张使用过的原稿，看了十来分钟。见三个丫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导师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记得那次我讲的关于那群人的事吗？”

三人都点了点头，三个肚子不约而同叫了起来。

“那群人虽是在暗地里活动，但在表面上都有体面的工作，甚至拥有颇高的地位。为首的，也就是背地里发号施令的人，曾经也是一个正直爽快的家伙，而且，还是我的朋友。”导师眼睛里闪过一丝忧伤的神情。

三个头都抬起了来，六只眼睛惊讶地看着导师。

“没错，朋友。他本名卢卡斯，代号夜鹰。出生在贵族家庭、从小受过良好的教育的他，并不喜欢那种被拘束的生活。后来，我们相遇时，因为年轻人的热情和冲动，决定靠自己的双手来改变一些看不惯的事。我们开了间私人侦探事务所，侦破过许多连警方都的束手无措的案件。就像现在的你们一样，是非常默契的搭档。

直到有天，在追踪一起连环杀人犯的过程中，我们接触到一位拥有神秘力量的女人，她协助我们办案，教会我们运用魔法，我们拜她做了老师。为锻炼我们的能力，她经常让我们分头执行任务。就这样，我和卢卡斯渐渐疏远，就连办事的方式也开始出现分歧，他变得心狠手辣，用极端的方式对待任务。我试过劝阻，他总是断然拒绝。

永远忘不了那个下大雪的夜晚，我们的冲突终于走向了决裂。起因是那次任务中发现了残留的《神曲》原稿。我认为其中力量过于强大，任何人都不该使用，提议立刻将其封印。而卢卡斯却觉得如此强大的力量应该被利用起来。争吵之下我们打了一天一夜，谁也赢不了谁。这时，老师出现了，但没想到的是，她竟然站到了卢卡斯那边，原来，就连她那样的人也抵制不了这种强大的力量的**。

从那时起，曾经被我努力维持的所谓平衡被彻底打破了。地下世界的规则不复存在，他成了那些黑暗中的人里最有权力的那个人，他不再是我的好搭档卢卡斯。讽刺的是，不久后老师也死在了他的手上。

为了对付他，我开始在世界各地流浪，旅行，寻找稿子和可以承担起对抗他们的人。而你们就是我找到的人选，对付那个人，对付他企图征服和毁灭世界的野心。看现在的情况，他已经收集了不少<地狱>原稿，感谢你们取得了这3张<天堂>部分的原稿，我希望通过它们找到更多线索。我想，是时候该会会老朋友了。”

晚上8点的钟声响了起来。所有人集中在会议室里，听着宅心讲他收集到的情报。

“维特的雇佣兵营地公开的有三处，但实际上，这附近他还有两个地下基地。而我也只知道大概的位置，想要马上确认还有点难度……”宅心把笔记本上的资料投影在大屏幕上。

“他抓病人做什么？”炎灵突然问，“上次把我们这里砸得个稀巴烂也是为了抓他。还有你，是时候说出这三年来的治疗情况了，整天一副忙不过来的样子，也没见病人的病好过，到现在他都不太认得我。”

“我看他是没功夫认得你。”一跳歪着脑袋说，“他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还有被我麻醉，其他时间都在看书写字画画，哪看过几眼人啊？”

“搞不好他是被你电糊涂了的。”沙克喝下一大罐牛奶，舔了舔嘴巴。

“别打岔别打岔。”风暴皱皱眉，催宅心继续，“你说维特抓病人做什么？”

“为了他脑袋里的东西。”宅心若有所思地说，“病人的大脑异于常人。”

“他大脑要是正常，就不用进这儿了。”绿盘小声嘀咕了一句。

“可是我记得，病人是自己来莲花山的。”莫同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夜说，“四年前，是个下雨天，我看门口蜷着一个人，还以为是个乞丐，是我把他带进来的，可怜他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直到三年前风暴找来了宅心，说这个心理医生应该能够帮助他，从那以后他就住下了，跟着我们搬了好几次家，也没听说过谁要打他主意。”

宅心心想嗯嗯不用解释得这么长，他点点头接着说：“我对这个特殊的病例做过系统的诊断。说实在，我虽然学过心理学，但还是有点力不从心。但我无意间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病人经常会一个人在纸上写写画画，乍看上去都是很杂乱无章的东西。我也是为了了解他，把他写的和画的都存到了我的电脑上。后来我发现了在那些东西里，竟然有串公式，物理学上的。很惭愧我物理学得不好，我去找了我大学的老师帮忙，他看到公式后非常惊讶，用了一个月将公式解析出来。靠着解析那串公式，我才建立起了我们地下室那台传送仪。”

三晃咬着沙克做的牛肉干，口齿不清的说：“我还以为都是你自己搞的呢，原来还有这一说。”

“搞半天传送仪是病人研究出来的，亏我还以为你是个天才！这么说你这个医生反倒是在利用病人。”月舞若有所思拿着手里的棒棒糖敲着宅心的头说，然后看着宅心的鸟窝头，把糖扔进了垃圾桶。

宅心依然专心地说着他的：“病人的大脑里，存在着很多我们无法理解的知识。我后来查阅资料时才发现，在全世界一共发现过8个和他一样的病例，他们被称为‘耳语者’，大脑中藏有神秘知识和资料的人。”

很有意思的人类呢……红玖心想。

“其他8个人都怎么样了？”炎灵放下咖啡杯。

“死了，都是自杀，因为他们被当做实验品来提取脑中的信息。我想，这就是维特为什么要抓他的原因了。维特的主顾应该是想要病人脑子里的东西。”宅心吐了口气。

风暴听完后，转了下手上的笔：“那么，现在的问题是，病人会被关在哪里？”

“虽然还不确定，但以我的判断，病人有80%的几率被藏在这个基地……”他指着地图说道。

凌晨三点。莲花山。

大家都进入了梦乡，准备为次日的营救养精蓄锐。保安吴三晃起来做夜间最后一轮巡视。

走到宅心房间前时，他的手电筒照到了一个人，他照了下脸，看到是夏一跳，但明显，夏一跳并不是清醒的状态。

“哎，又梦游了，睡个觉也不安稳。”话还没说完，夏一跳已经靠到了宅心的房门上，但房门似乎没有关紧，夏一跳压在门上，扑通一声倒了进去。

“真是的！”三晃赶忙去扶起夏一跳，他正打算跟房间里的宅心说抱歉，抬头看到屋子里的电脑都黑着，不像宅心不关机的一贯作风，他照了下床，房间里空无一人：“难道去上厕所了？居然逃脱我的视线。”

在找遍了所有厕所和有电脑的地方以后，三晃确定宅心本人已经不在莲花山里：“x，真是个急性子。”

凌晨两点半。维特基地。

宅心穿着迷彩服，戴着夜视仪和消声手抢，悄悄的潜入了维特在某处山中的基地。他拨开草丛，仔细的观察着基地上面，然后在自己的本子上飞快的画着基地的简略图，包括每个哨点和巡逻队的方位。他从包里取出了一张卫星图，对照着自己画的图，在上面比画着。“找到你了。”

一个卫兵抽着烟，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树林。他突然看到树林有动静，就丢掉了烟，端起抢，朝着树林走过去：“什么人？口令，不然我就开抢了。”对面没有回话，他将抢上了膛：“我数三，不出来有你好看。一，二，三。”

就在他准备开抢时，一头野猪从树丛里跑了出来，看着卫兵，哼哼了两下，就扭头跑了。卫兵把手上的抢放了下来：“真是的，虚惊一场。”接着，他的耳机就传来了通讯：“阿瓦隆11，报告你的情况。”“没问题，只是个野猪，已经解除。”“保持警惕。”

他刚想再摸根烟，就突然感觉自己的脖子一紧，想喊却喊不出来，很快他就失去了知觉。宅心把卫兵拖到一边的车后，小心的把衣服和卫兵换了下，并把卫兵藏到了车边的杂货里。

他很轻易的就蒙混过了第一道关卡，进到了基地的电梯。“地下一层，二层，”他看了看手腕上的微型gps，然后按下了地下3层的按钮。

地下三层，大部分是作为休息区，有一部分是用做秘密监禁的，他在墙上的一个路标前停留了一下，看了看路标，然后选了个方向。

他刚走到监禁区的走廊前，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是格兰特：“法曼中士，带上你的人，我们要去地面上，有个兄弟和哨塔失去了联系。”

格兰特带着几个人从宅心身边走过，宅心假装在饮料机前取喝的，背对着格兰特。他瞟了一眼身后，确定没什么人后，悄悄进了监禁区。

他在一个个牢房前往里面看着，在第7间牢房前，他看到了被关在里面的人穿着和病人一样的衣服躺在那里。他看了看走廊两边，然后取出一个小工具，很快就把牢房的门给弄开了。他走过去，刚想拍醒病人，却发现那个人不是病人。他突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回身想要离开，格兰特已经在他身后拿抢指着他的脑袋了：“不按门铃的客人可是不受欢迎的。安德烈。”

“不要叫我安德烈，那个名字已经不再代表我了。”宅心低声说道。

“维特在等你，至少过去喝杯咖啡吧。”宅心举起了手，漠然的看着别人把他的武装解除掉，并给他戴上了手铐。

凌晨三点半。基地外围。莲花山众人搜寻维特基地中。

“还有多久能到？这山路已经走的我腿快断掉了。死宅一个人跑来充英雄，要我们这么多人去救他。”沙克抱怨着。

“要不是那个死宅不把确切的坐标告诉我们，也不会走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翻过山，大概就能看到了。”

“我觉得就算到了，我们也救不了人了，因为我已经累死了。”

……

凌晨三点。维特审讯室。

“你冲的咖啡还是这么难喝。”宅心用双手把杯子放回桌面，低头看了看手铐。

维特站在一边，喝了一口被宅心说很难喝的咖啡后，坐到了宅心对面：“知道你为什么会掉进陷阱吗？你的行事方式我太了解了，你恨我，非常的恨我，所以，你觉得我不应该死在别人手上，对吧？”

“当然不，我跳进来，是因为我轻敌了。至于你，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你也会死在我前面的。因为你干的就是提着脑袋的工作。”宅心偏过头去并不想看他。

维特也把杯子放到了桌子上：“你说得很对，但别忘了，我提着脑袋干这行时，你还在娘胎里呢。如果说死，我早死过无数次了。你的病人朋友可真是个难得的宝贝，过去我根本不相信那些传闻，现在我信了，等到明天，我会把他的脑袋翻个遍，你知道他脑袋里的东西值多少钱吗？50个亿，至少50亿！到时会有无数的大公司来求我，让我把技术转让给他。我当然会转让掉，而且是一点一点的……以后我就不用再提着脑袋上战场了，我只用坐在办公室里，搂着漂亮的秘书，等着钱像兔子一样跳进我的腰包里。”说着得意地干笑了两声，脸上的皱纹拧成一团。

宅心冷笑了一下：“那么，这就是你的宏图大略？相信我，维特，你没那种命。”他又拱手拿起了咖啡杯。突然维特拔出刀子插在了宅心左手边。

刀身贴着宅心的手，宅心感觉着刀身的冰凉，他吞下一口咖啡，淡淡地说：“至少，在你知道如何取出那些东西之前。”

维特笑了起来：“所以，你才来到这里，不是吗？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他脑袋里的一切，我不但会放了你，还会分你一杯羹。如何。”

三十秒后。

“你已经开始有点像生意人了。”两个人都开始放声大笑起来。